一望無際的冰原峽谷。
寒風吹掃著地上的薄雪,身穿紅色皮衣的白髮男子,站於高崖上俯看整個冰原之谷,而在他的身後跟著兩名隨從,一位是如同小女孩般大小,有著燄色長髮的女孩,另一位則是外見冷漠,彷如與這座冰原同樣寒冷的美麗女性。
「芙,回到這久別的故地,感覺怎樣?」
白髮男子以著略帶戲弄的語氣詢問著身後的冰山美人,但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楓,你看,她們在那裡。」
擁有燄髮的少女開口說話指著下方,並指著那冰谷中正行走的三名旅行者,而名為楓的白髮男子也露出了微笑……
冰冷的寒風吹襲著谷道中三名旅行者,隨即也來了一陣較大的風,且吹下其中一位的連身帽。
這個旅行者舉起手遮著紛飛的風雪,她擁有著如藍天一般的及肩長髮,與碧綠如寶石的眼瞳,她是名女性,從口中微微吐出的白氣,也感覺得出這冰谷的雪雖然不大,卻是異常的寒冷。
「蕾,要不要休息一下?」
其中一位體型中型的旅行者轉過身詢問著少女,而在長途的旅行下,名為蕾的藍髮少女也顯露出些許疲倦的表情。
「庫,我不要緊,只是沒想到這裡竟然會這麼冷。」
蕾回應著方才慰問她的旅行者,而這名旅行者便也將穿在身上的披肩給了她。
「這外衣還是讓妳穿吧,我並不怕冷。」
由名為庫的旅行者外貌來看,頭髮是微金的髮色,淡藍的眼瞳則擁有著如風一般的感覺,也正是守護蕾的馭風劍士。
「穿越過這冰原之谷,就能到達了。」
這時領於最前頭的旅行者開口說了話,聲音是女孩子。
她比兩人高上一些,而她也用著手上的純白魔杖,指著目的地的方向。
「呵呵,看來這目的地還得走上一段路程吧。」
看向魔杖所指的前方,仍舊是一片的雪谷,也讓庫只能無奈的苦笑。
經過一段時間
在她們走在谷道一段時間後,也終於看見了這區域異常寒冷的主因,只不過那景象也相當令人難以致信。
「被冰封的城?好壯觀呀……」
在三人眼前的景色,是一座位於谷中的巨城,既雄偉又高大,也該說從眼前開始的區域全都似乎在這座城的圍牆所轄。
雖然城的面積相當廣大,但也如庫所見到的情況一樣,整座城完全被冰所凍結,就連站於城門的衛兵也被封在冰中。
「為什麼會這樣呢?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走進城裡,雖然庫看過城外衛兵的情況,內心其實也早已有了底,但看到整座城的居民都跟衛兵同樣被封在冰裡面,而在每個居民的臉上,卻都還帶著愉悅的笑容,也料想得到冰封的災難或許是在瞬間發生的。
整座城一路走來,三人也看得出……這座死氣沉沉的冰城,在過去是非常繁華興盛的國家,當然三人中唯一可能有『情報』的便是茜莉雅。
「茜,這座城過去有過什麼災害嗎?」
庫說出了蕾心中的疑問,當然茜也說起自己所知的一切。
「說法有很多種,也沒有任何人證實,但……其中卻有種說法是最力的。」
「什麼樣的說法呢?」
「女神的制裁,這個國家的繁榮由那名女神賦予,因此也由她來終結……」
「女神……?」
三人抬頭看向中央那巨大的要塞型主城,而茜也開始述說著『女神』與這個國家的文書紀錄…
位於冰封之城北方的偏遠山林內,除去風掃落葉的沙沙聲響,應是沉靜清冷的林間小路竟隱隱傳來細微的腳步聲。若沿著蜿蜒曲折的小路前進,將會在路的那端發現一幢用木頭搭建而成的小木屋。
發出腳步聲的不是別人,正是木屋的主人。微弱的光影投射下來,約略能看出此人的身段柔弱、曲線玲瓏,原來是名女子。
她手提著木製的大水桶,蓮步輕移,緩緩來到木屋後頭的水井旁汲水。藉著薄弱的光線,女子的面容依稀可見,柳葉似的眉型,雙眸輕掩,小巧的鼻樑下,是一張如菱的小嘴,雖看不真切,但其身散發著一股沉靜、荏弱的氣息,她弱不禁風的身子,彷彿一不小心便會被吹倒了似的。
她伸手拉拉繫著水桶的繩子,確實感受到桶子裝滿了水,便開始拉動繩索,將之提了上來。返回小屋的路途上,儘管只是一小段路,女子卻走得頗為吃力,似乎是那只裝滿水的木桶稍微超出她所能負荷的重量,因此步伐踏得有些踉蹌。
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女子趕緊放下水桶,大大地呼了一口氣。
「姊姊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轉頭望向窗外的景色,卻發現到稍早之前暗沉的天空變得較為明亮了。
須臾,上天像是應證她的話般,在小路的盡頭冒出了一抹人影。她睜大水亮的雙眸,不由得跳了起來,脫口喊道
「是姊姊!」
然後奔出家門,主動迎接一夜未歸的親人。
「姊姊!」
那抹人影見狀,明顯地怔了怔,隨即綻放出溫柔的笑顏來,擁抱投進懷中的人兒。
「妹妹,這麼早起,不多睡一會嗎?」
雨寵溺地揉揉寶貝妹妹的髮頂,疼惜地說道。柔和的神態和面對外人的冷漠,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葉珊輕輕搖首,抬起小臉,那臉龐格外地可愛,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和她的姊姊有幾分神似,卻又不同於姊姊的氣質,眉宇間的純真,不食人間煙火。
「葉珊不睏,要等姊姊回來。」
「就算不睏,也不能一早起來工作呀。」
雨不可能不了解妹妹的習性,聽她這番孩子氣的話語,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沒有,葉珊沒有工作,只是去打個水。」
葉珊刻意忽略回程的辛苦,想要讓姊姊放心。
雨無奈地笑笑,豈會不明白妹妹的那一點心思,見天色還早,便拉著她進了屋裡。
「對了,姊姊,妳一整個晚上去了哪裡呀?」
雨身形一僵
「姐姐?是”他”嗎?」
心微微一震,雨勉強維持臉上的笑意,著手替妹妹整理略嫌凌亂的秀髮
「不,不是他。」
曾經不擇手段做盡一切愧對天理倫常的事,雖說是迫不得已,但也未免流於殘忍…
不管對誰,都是莫大的傷害。劃清界限、撇開關係,是她目前所能做到的。她常在夜裡驚醒過來,夢見那可怕的景象而驚醒,她再也不想回到那惡夢的根源之地。
不願提起過往的回憶,是因為那對她而言實在太過痛苦、太過難堪,嘗試忘掉它,它卻像一枚烙印深深烙在腦海,清晰得可怕,灼燙得嚇人,越是忽視它越是深刻,是她心裡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痛。
「那,是誰呢?」
葉珊乖巧地任憑雨梳理她一頭亮麗的長髮,單純的她,一心只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
短暫的沉默,突顯了雨意圖掩飾的不自然。秋水般瀲灩的瞳眸閃過一絲掙扎,不禁憶起今日那個不在她預料之內的傢伙,形狀美好的唇辦吐出淡然的字句。
「一個…我永遠摸不到也看不透的人。這一切的一切要從十年前的『女神』開始說起…那時候的我還是暗殺者…」
然而在更遠之外,真正得以決勝負的戰鬥正展開著……
被打倒的妙斯和潔還沒有恢復意識,若斯重傷暈迷在地上,周圍那令人不舒服的黑暗,眼前的邪神祭司(闇)的實力又難以估計…
對依和琴來說,現在的情況真的是極度惡劣…
「總之,得盡快打倒他才行。」
匯聚了自已所有魔力的琴,身體開始散發出強大的氣息。
「黑暗之矢──!!」
琴一個拉弓的動作,將自己的強大魔力當成弓矢射出,直直朝向闇飛去。
只見闇重複了剛剛面對琴攻擊的動作,從手中又再次形成黑洞般的空間,而黑暗之矢也被那空間給吸了進去。
「可惡!」
緊接下來的又是相同光景,黑暗之矢出現在琴身後。
「小心!」
依抱住琴往旁邊閃避
「想不到這傢伙擁有控制空間的能力……」
「聖女!!請跟隨我回去,魔王大人相當的生氣了。」
「既然他有控制空間的能力,不論攻擊威力多強,單調的攻擊形式是起不了作用的,反而會要了我們自己的命。」
即使大敵在前,依還是能相當冷靜的。
(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聯合攻擊了,可是我能和琴成功嗎?)
「我們用聯合攻擊吧!但是需要相當的默契,該怎麼辦?」
「依…讓我做誘餌,妳趁隙發動攻擊。」
丟下這一句話,琴快速的往燄衝去,就在那一瞬間,兩個人心意相通,彷彿你是我,我是你,完全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弓箭手想用近身戰嗎?愚蠢…)
燄以更快的速度往琴衝去,剎那間兩人只有一步之隔,琴輕輕一躍,閃身到了空中,而身後的依也已經做好攻擊的準備了。
「黑暗之矢──!!」
跳到空中的琴,右手射出了漆黑的箭矢,攻向燄。
「星耀之炎──!!」
從兩方面來的黑暗之矢和光輝的火焰,燄的空間能力無法同時施展。
「Dragon Fire!」
燄將力量變成障壁,檔下這兩記攻擊。
「哼哼!這種程度的攻擊,還不至於傷到我。」
同時被光與暗的力量攻擊,燄依然毫髮無傷。
「你看清楚自己雙手吧。」
依微笑的說著
「這是…『天使的束縛』!?」
燄兩隻手連同身體完全被聖潔的光之鎖捆住。
「剛剛的聯合攻擊只是為了讓你沒有防範,困住你才是我們的目的,一開始使用的那次被你逃掉了,這次你想都別想。」
「沒想到我們兩個能配合的這麼好呢,琴!」
「就是呀,真正的攻擊現在才開始唷!燄。」
被捆住的燄並無特別的表情。
「蒼夜呀,在我的面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吧。」
「天痕呀,在我的面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吧。」
「蒼白的烙印──!!」
「星耀光翼曲──!!」
黑色的閃電和白色的光球結合成混沌不明的力量,全方位的向著燄進行不斷的衝擊、爆炸著,光明聖女和黑暗聖女的組合力量,竟是如此的強大。
「成功了……」
「怎……麼……??」
就在這一瞬間,黑色的刀刃貫穿了依的胸口,隨即環繞著燄的光球與光鎖消失了
「依────!!」
從依胸口溢出的鮮血噴灑在琴的臉上。
看著依緩緩地倒下去,琴瞪大著眼,更是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景象……
琴親眼目睹了雨將刀刃拔出依身體的這一幕…而雨再刺殺成功後便又消失在空氣中。
「依!?」
琴迅速抱起了依,但縱使身上還有些體溫,卻也無法挽救……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不、不要死阿───!!依────!!對了!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永遠的在一起了…『晨曦之星』…」
從依身上的魔紋開始發射出奇異光芒也在瞬間爆散開來,不到數秒整個冰封之城便被這光芒給籠罩並且凍結,永痕地凍結…
茜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過去封印起來的記憶,正要一點一點的透露出來。
20年前
琴公主出生的那一年,魔族史上最大的內亂爆發了,以不死族為首的下階層魔族,進行了大規模的叛變,這場叛變未紀錄在歷史上的原因,是因為當時戰鬥的魔族,幾乎都死在那最終的戰役,魔族稱之為『幽冥之戰』。
由於這場戰爭讓魔族與不死族ㄧ分為二。
當時以小梢為王的皇室魔族,統領著整個魔族世界,由於小梢堅持和人類和平相處的理念,多少對某些喜好殺戮的魔族產生了困擾,其中更讓不死族憤怒!
於是在魔后產下嬰孩的那一年,魔界叛亂軍發動的大規模的突擊,朝向魔皇都前進,而那個嬰孩,據說就是琴亞德娜絲。
大戰爆發之後,魔皇軍和叛亂軍之間的戰鬥,使得魔界內部混亂,由於難分勝負,原本只是負責保護魔皇族的死神部隊,也在大戰末期投入了戰場。
以初代死神哈貝露卡為首,所有習得死神戰技的死神部隊投入戰場,在這種非常時期,小梢也只能使用這樣的非常手段來解決。
那時年僅十歲的楓颯,也加入了這場戰役,跟隨了父親的部隊,前往戰場。
楓颯的父親邦加外號有『孤傲之焰』之稱,除了俊俏的外表之外,華麗的戰鬥技術一直是為人所稱讚的,和死神哈貝露卡結為夫婦後,育有兩個孩子。
在死神部隊投入下,魔皇軍漸漸轉為優勢,而叛亂軍為了奪回主控權,投入了全部戰力集結在魔皇都,而最慘烈的一戰,魔皇都之役就此展開。
蕾靜靜倚靠在庫身上,靜靜的聽著。
魔皇都一戰,叛亂軍已是強弩之末,可是人數眾多依然讓魔皇軍吃盡苦頭,那時候琴公主見到父親戰的心力交瘁,決定要幫忙父親。然而,這卻是造成悲劇的開始。
她竟然愛上了敵人…,在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與阻礙下,琴最後解開自我的封印…
隨著琴的吶喊,體內魔力漸漸湧現,那是足以左右這場戰爭的力量,然而卻沒想到,一切發生的太快,掌控不住的魔力向外四射,成了毀滅一切的光束,不分敵我的冰封這片魔界與人間的交叉口區域…
「還真是慘烈阿…」
「庫…」
蕾不安的抓著庫,而庫微笑著對蕾說
「放心吧!蕾,我會保護妳的。」
「庫…」
「我說…這裡還有人呀,真是讓人眼紅阿~」
「話說回來…那我們這次來這裡倒底是爲了什麼?」
「帶回魔劍。」
「就這麼簡單…」
「是阿…」
「那走吧。」
正當三人繼續要前往之時,忽然眼前出現三個人阻擋去路
「螞蟻…魔皇都可不是妳們能進入的。」
「果然是有胸無腦!只長著胸的乳牛!你要讓高貴的我在開一次口嗎?」
「你、你、你也只不過長的帥一點而已,幹嘛還染那頭白髮?自以為帥啊!看起來很像臭老頭你知道嗎!」
「啊?臭老頭?妳這個只有胸部的死乳牛!」
「臭老頭、臭老頭...」
「死乳牛、死乳牛...」
茜與楓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罵著,茜那精美的臉緊咬著嘴,爭眉怒目的看著楓,說出來的聲音由於太過於生氣而顫抖,臉龐因為憤怒下產生微微的紅豔,讓在場的人都驚訝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人兒,除了楓以外。
「那個...我們無意破壞魔皇都,我們只是來取魔劍回去檢查的,好的話我們會親自送回的。」
「嗯、嗯...我們了解的,等等我會跟楓說的,剛好一起同行吧!不過看來還要很久呢...抱歉唷,不過這樣的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茜這樣呢...」
此時芙看著還在吵的兩人,心中暗自下了評論
(一個傻子,一個呆子,一起恰恰好...)
夕陽的西沉,天色彷如掛上了一層名為黑夜的簾幕。
在離冰封城稍遠的地方有一處陰暗的洞窟,洞內的環境也令人感到相當的不舒服,原本少有人跡的洞窟。
「皇兄,真是太難看了,不過是個人類女孩,那做為祭品的存在竟然會讓你為她犧牲這麼多。」
「……放了她,這一切跟她無關。」
沒有在城內等待行刑消息的米,這時也一直待在洞窟內與H交談,只是不管H幾次的求請,卻都只會得到相同的答案。
「哈哈哈,皇兄您也真是的,早就說過她已經背負著殺害你的罪名,先一步到黃泉等你了,更何況這時間早已行刑完畢,說再多也沒有意義,現在就等『虛無』完成,我好送皇兄你上路。」
「你…你這麼做,父皇知道嗎?」
「哦,說的也是呢,其實他是不太支持的呢,不過也沒有回報的必要了。」
「……什麼意思?」
H略帶驚訝的回問,而臉上早已顯得相當的不安。
看著米只露出了陰險的冷笑,當然H也意識到可能會有的結果……
「難道你……」
「就算抱著對長子不成器的遺憾將位置說要給我,但一直以來父皇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為(被冰封的不死王),所以早點離世將位置傳下來當然比較好。」
「你這傢伙竟然……竟然連父皇也殺!?」
「哼,等『虛無』完成後,我也將開始率軍進攻各個國家,遠離這塊荼毒我人民已久的地方!當然我也會尋找出被我吸收的這不死之力的方法,代你好好的使用它,方便我罪端城統一天下的霸業。」
看著米,H也已經對阻止一事感到絕望,對於父親遭受到弟弟的殺害,也只能無奈地嘆著長氣,不願再多做任何的爭論。
「真是沒有兄弟情感的人呀,這可是令我相當看不慣呢。」
「誰!?」
聽到那冷漠卻悅耳的女性聲音,米轉向後方並注意著周圍的環境。
這時在他眼前慢慢走來的人,正是暗殺者-雨,而米一見到目標的出現,也拔出了殘劍。
「哼,無禮的傢伙,妳到底是誰?」
「呵,說是代替女神來執行神罰,你相信嗎?」
「胡扯!」
米兩手緊握劍柄後,那步伐也隨即踏向前,刀刃也直直地刺向了雨,但雨並沒有做任何閃避動作,任由他穿刺自已,只不過飛散到米面前卻只是殘影,隨即雨再另一處出現。
「什麼!?」
見雨刺不穿殺不死,也讓米相當的訝異,隨即左手一打開,正是早已準備發射的虛無之力。
(哼!八成是影武者。)
「喝阿!」(似震波般的攻擊)
雨一個轉身閃過,也來到米的身後,不禁讓米趕緊揮劍格擋,隨即兩人也展開了纏鬥。
另一方面雨的分身並沒有停下動作,快速飛到H的身邊隨即破壞了牢門。
「是妳…」
「救你是朋友的請託,不過我可沒打算插手別人的家務事,這劍拿去……自己解決這件事吧。」
這時雨將一把普通的武士刀丟在H的面前,但他看著這把武士刀,臉上卻相當的猶豫,畢竟他明白這刀一拿起來,哪怕就真是要殺死這唯一的親弟弟。
「怎麼了?不敢嗎?看來你還挺重兄弟情義的嘛……那要我幫你解決也行啦。」
「等等!」
就在雨想轉身走向與米戰鬥的方向時,卻受到了H的阻止,當然他也撿起了地上的武士刀。
「我……自己解決!」
「哦,那……米,聽到了吧?」
聽見H的話後,米連揮數劍後,也疾速地停了下來。
「哼,皇兄,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人來幫你,看來是我太小看那個叫絲的女孩了,不止擁有那樣怪異的能力,還有這樣的朋友。」
「米……出招吧!」
「那就讓我送你上路吧!」
在洞窟的火炬的照映下,劍光一閃,米的步伐也疾速踏向H的方向,而H雙手握劍,心裡也明白手中的刀並不能與殘劍正面衝突,於是也迅速地移動腳步,試著尋找空隙。
這時一聲微鈍的響聲,在米接近的同時,H為避免刀刃的互擊,便藉刀身撞開了他的攻勢,而米見斬擊被彈開,也刻不容緩地馬上將腳步踏穩,隨即再接連著一記橫砍,但H也沒有停下動作,藉著長久熟知米的習性,在彈開第一波攻擊後,便跳起來閃過了這接連的攻擊。
「喝!」
在跳過橫砍的瞬間,馬上回予一記直踢。
「喀───!?」
雙手握刀的H在揮砍失利後,也只能趕緊做出防御,於是承受了這一踢便也趕緊滾離了米面前,確保自己不受到追擊。
米見到H一滾開,落地後也馬上再握緊手上的劍衝往他的方向。
待雙方各持武器再迎擊時,早已做好接招動作的H,也與米的刀刃第一次正面的衝突,但畢竟刀的優劣差異相當大,這一交鋒便也明顯地看到H的刀身上出現了些微的裂痕。
「哼,皇兄,就算我技術不如你,但你的刀卻遠不如殘劍。」
「米,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就算是為了人民著想,這樣的作法也太…」
「強勢的君王才能帶給國家未來,不是你這種被感情衝昏頭的傢伙可以理解的!」
兩人在短暫的對話後,馬上又分了開來,在一旁的雨並沒有再介入,也明白這場戰鬥除了他們兄弟外,沒有人能夠插手。
兩人的戰鬥展開的時間雖然不久,但畢竟自幼所學同出一路,每一刀每一劍都要耗費相當大的心力去閃避與反擊,而這場戰鬥能得勝的機會也只有在對方大意的那一瞬間。
「哈!」
一聲大笑,米似乎是在為時機的來到而歡喜,眼見這H在一記向左下的揮砍後,那右肩即刻露出了破綻,米也做好了刺擊的動作。
「呀!」
在那刀劍一閃的瞬間,米的刀貫穿了H的右肩,但……H的刀卻也貫穿了他的胸口。
「唔───毆!!」
米吐出了鮮血,鬆開殘劍後便倒了下來。
在米雙手握刀要刺向H的肩膀時,H那揮砍完便隨即單手舉刃地刺向了米的胸口,這一刀也是米自以為已得勝而露出的破綻,只不過……兩人的破綻卻有著相當大的差異。
「米……」
這一刀刺進了親弟弟的胸口,卻也如同刺進了H的心一般。
從小就一起習劍,相互討論著國家的未來與心事,對H而言…刺出這一刀的瞬間,腦海中飛竄過的盡是這些回憶。
「皇兄,果然…還是贏不了你……」
「……對不起。」
「哼…真劍相對的戰鬥,哪來的道歉……強者生存…弱者…淘汰,是這早已決定的。」
H扶起了米,只見從胸口流出來的鮮血漸漸染紅了自己的衣衫,他從未想過自己必須面臨這樣的一天。
「……皇兄,罪端城的居民們一直都很敬仰你…千萬不要讓他們失望,因為你是……你是必須保護國家未來的…不死皇,唔……」
當米說完話後,那雙眼的眼瞳彷如失去了色彩一般,而H也感覺到他的心跳聲已經停了下來。
無言的H將米安置在一旁後,也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殘劍。
「H君,你還是要去阻止嗎?」
面對雨的問題,H只有沉默地點了頭,接著便走向出口的方向,而雨也只好跟在他的身後,往著舉行儀式的方向出發…
儀式之陣
先一步來到五芒星石台的楓一行人,也見到了一名女子抱著琴正靜坐在那五角型的深淵洞前,而數名黑衣法師在一旁誦咒做法。
石台附近並沒有任何人,畢竟這樣的儀式給著民眾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因此沒有人敢接近這地方。
在一段時間後,女子也慢慢地站了起來,並且緩緩走向了五角型的深淵洞。
「看來又是不死族在舉行祭品活動,我們去救人吧!」
在楓的指示下,六人隨即跳上了五芒星石台,一見到六人出現在面前,黑衣人也同時召出了式神攻擊。
「火呀,藉由燃燒空氣的能量,化做飛射的燄彈吧!──火球術!」
茜停下腳步後,念完咒的同時,那杖端隨即燃起陣陣的烈燄,而一個甩杖的動作,凝聚的燄球也像是飛散的子彈一般攻擊著式神,比起物理的攻擊,魔術對式神的傷害是更加的顯著。
另一方面,楓則是揮起風紋之劍斬殺著圍攻而來的式神,讓帕莎能一直線的到達女子的位置。
「快停止這儀式吧!無知的不死族!」
「…哼,只會口談和平的軟弱魔族,似乎沒有資格教訓我們。」
「奏絲,還記得我說過的吧,只要完成儀式…H殿下就能繼續活下去,而各個國民也都會感謝妳,況且這本來就是妳應該要做的不是嗎?」
「大人,我…我明白了,這就是我身為巫女的責任…我不會逃避的。」
話一說完,女子再度地轉身走向深淵洞,而庫見她這般堅持也只好拉住了她的手。
「小姐,難道妳認為這樣做H殿下會得救嗎?為什麼非要選擇這樣的方式呢?」
吼!!
就在這時候,從深淵洞傳出的怒吼聲彷如鬼哭神嚎一般,也正提醒著所有人,儀式不可以再拖延下去。
「就算這樣,我……還是得完成儀式,為了救助所有人民,這就是我出生以來唯一能做的,我……並不是為了他而存在的。」
揮開了庫的手,絲也來到了深淵洞前,抬頭看著那不見明月的夜空,也不再猶豫地投身跳入了深淵洞裡。
「小姐……」
「絲……」
而趕到卻只有看著絲的身影消失在那黑暗的洞中,H跪了下來也似乎是在對自己無法阻止儀式而感到痛苦
「……」
見絲跳進深淵洞,H隨即也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洞內,絲在掉進深淵洞後,隨即便被H給抓住了手,而那周圍捲起的旋風,也減緩了下墜的速度。
「H!?」
「絲,沒事吧?嗯…抱歉,拖累妳了。」
「你為什麼這麼傻...,你這個傻子...笨蛋...」
「……沒有妳的日子,我無法想像。」
當兩人墜落段時間後,卻也發現到不用風的力量竟然也開始減緩下墜的速度,見到這情況,也讓兩人相當驚訝。
「這…難道是『封印之地』?」
就在兩人都著地後,就要往著眼前一個巨大洞窟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們!」
「嗯?妳們……為什麼也下來了呢?」
「這個嘛,該說是我太大意了吧,不小心就掉了下來,不過既然來到這裡,當然順便要救你們!」
楓用著堅決的眼神說著,卻只換來絲哀傷的表情。
「請別再介入這件事了,不管是H還是妳們……我的事已經給妳們添太多的麻煩了,所以請回吧…」
「……」
吼!!
一陣吼聲停下了這段談話,頓時間地面卻也像是快讓人站不住腳地劇烈晃動著。
「這、這到底……」
巨大的洞窟緩緩地走出了一隻怪物,這怪物的體型不止龐大,那紅如烈火的鱗甲,關節部份則燃起燄色的光芒,在牠的背上也不時噴出火燄,這巨大的魔獸猶如煉獄之王般的存在。(請想像魔獸世界或是RO的龍王...)
「蕾,小心點。」
身為蕾的守護騎士,庫並無畏懼地站到她的面前,但看到庫這樣的行動,卻令帕莎感到相當的不智。
(爲了保護那女孩下墬已受重傷,竟然還想和煉魔獸戰鬥……太魯莽了!)
「來了!」
見煉魔獸已揮起手爪要進行攻擊,楓一說完便也衝向了牠。
雖然芙知道楓擁有著相當厲害的實力,但一見到眼前的煉魔獸,那恐懼感卻也讓她不知該怎麼協助楓。
吼!
煉魔獸一聲巨吼,那手爪也立即揮向衝往自己的楓。
面對這龐然大物的爪擊,楓也明白正面衝擊絕對沒有好處,於是藉著體型輕便之利,使用著風之力便跳過了攻擊。
...!?
雖然爪擊沒有成功,但煉魔獸似乎也早已預料到對方的動作,那大嘴一張便凝結出一個燄色的火球,當然也未給楓有任何閃避的時間,如同集氣用的火球隨即發射出烈燄般的轟擊。
「喝阿!翔風破天──!!」
知道無法閃避的楓,只好凝聚強烈的風氣,試著想以風造的劍氣斬開轟擊,只見這劍一與轟擊衝突,楓的身體隨即被彈了出去,而撞擊在岩壁上也看得出那衝擊力的強勁,不過也因為這樣的動作避開了直擊。
只見那轟擊打中了另一邊的岩壁,那爆炸產生的餘波,也讓蕾與絲都站不住腳地倒在地上。
楓這時也才明白眼前的敵人根本不是自己一人可以敵對,更明白再繼續戰鬥下去,大家的生命都會遭到威脅。
「……帕莎,妳趕緊帶她們離開這地方,我來負責拖延煉魔獸。」
「可是……這樣很危險,不如你也一起───」
「別擔心,我可是御風魔劍士,保護大家是我的責任,稍後我就會跟上。」
「不,妳們先離去吧,阻止煉魔獸本就是我的存在意義……」
「絲...妳再說什麼!!」
這時煉魔獸似乎也注意到了絲的存在,那移動的方向也往著絲的位置走去。
「快點離開那裡!」
「……楓,抱歉,你一定要快點跟上來!」
帕莎一說完,隨即拉住了絲的手衝往著煉魔獸走來的巨洞,而楓也先一步地阻礙在煉魔獸的面前,以防止牠對兩人的追擊。
一見到楓的擋路,煉魔獸也明白若不除去這眼前的妨礙者,是絕對無法繼續前進,於是那手爪也再度揮向了他……
「煉魔獸……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不,說是遠古的魔獸,如今也早已絕滅,煉魔獸的出現在於人為,早已死亡的牠原本只不過是這塊土地的一部份,在有野心的人利用著召喚術或者是這國家特有的術法,才可能給予他們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實體,只不過要操控煉魔獸卻需要相當大量的魔力,然而殺死牠……也會對這塊土地造成傷害。」
「這麼說來……」
在帕莎的解釋下,庫也刻不容緩地衝向了深淵洞,而楓也跟上了。
「哈、哈,暫時拖住他了,怎麼了?」
看著大家都看著前方不動,而眼前的景象卻也讓楓相當的驚訝。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眾人眼前的景象,是彷如遭受到相當嚴重的破壞,殘破的岩壁與尚未熄滅的餘燄,也感覺得到這地方才發生過一場劇烈的戰鬥。
「呿!追上來了,行動恢復力還真變態。喂!那個無能的人類,給我退下休息。」
「你說什麼!我還能戰鬥的!」
「庫...」
「別膽心,蕾,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可以了。」
「嗯。」
「受不了...,人類都這麼白痴嗎?」
楓抓抓頭髮,然後拿出風紋之劍準備應戰,其他人也紛紛準備戰鬥。
吼毆──!!
巨大的煉魔獸揮舞著大爪攻擊那不斷閃避的楓。
庫(與蕾同契了)的右手也緊握著藉風凝聚的七寶輝煌,不斷凝聚力量尋找著攻擊的機會。
雖然楓幾度藉著速度找到可攻擊的縫隙,卻也因為煉魔獸的裝甲過於堅硬,無法對牠造成太大的傷害,反觀原本已受創的傷勢還會迅速地恢復。
隨著戰鬥時間的長久,縱使楓身為魔劍士,但身上卻因想強攻受到的傷也越來越多。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力量的提升到這程度已經是極限了,再這樣下去的話…」
看著方才盡全力對煉魔獸一斬的傷痕,竟然已經完全恢復,楓對力量的使用似乎也有所節制,因此在戰鬥上也顯得更加吃力。
這時候煉魔獸的嘴射出了火色的光束,楓也趕緊地避了開來,但在同一時間牠的爪背竟飛射出許多的燄甲,楓一見狀只好趕緊地揮起風劍掃開了攻擊。
吼!!
一聲怒吼,煉魔獸張開了兩隻巨爪和大嘴,在瞬間這三個處竟都凝造出燄色的魔法陣,而楓在掃開了攻擊後就正好在這三角地帶的前方。
「滋──轟!!」
此時煉魔獸也未讓楓有任何反應的機會,連結的三角地帶隨即發射出了大量的烈燄衝擊波。
「唔阿───!!」
這道衝擊波毫不偏移地直接命中了楓,而被撞擊到岩壁上的楓,也無力地鬆開手中的劍並且倒了下來。
「唔…真令人不爽啊...」
縱使全身已傷到無法動彈,對楓而言被擊敗倒地才是令他最不愉快的事。
見到楓已無法行動,煉魔獸也緩慢地走向他,那動作既像是在為自己的強大感到自滿,眼見也正是要給他最後的一擊…
「哼!臭老頭,看你這麼有自信也不過如此嘛!」
「死乳牛...妳很吵耶!誰說我輸了!」
聽到茜的嘲諷,楓用盡全力地抬頭看向茜,眼見煉魔獸的爪子就要落下...
「我從深處聆聽你的聲音...風撒罩葉!!」
隨即那從楓周圍冒出的風竟在瞬間圍住了楓。
(庫...我先休息一下 嗯。)
「喝!紅月翔華───!!」
煉魔獸一見到這如半月的火波,也沒有半刻遲緩,那一轉身便是大嘴一張,嘴上凝造的火焰即刻射出了衝擊波。
「哼,只不過是燄波,乖乖當個寵物就行了,竟然敢對我動手,真令人生氣。」
只見那從人獸掃出的烈燄與著焰波相互衝突後,產生的爆炸餘波也迫使眾人後退,還必須抓著地面的岩石才能避免被吹跑。
「……帕莎?」
見到那從煙霧中慢慢步出的嬌小人影,穿著鮮艷華麗的洋裝與著不斷冒著火焰的劍,只不過比起楓的狼狽,帕莎的笑容彷彿是將眼前的煉魔獸當成玩具般的看待。
「楓,害怕使用力量嗎?」
「哼!」
「使用吧,我們本來就是魔之子了,真搞不懂你為什麼這麼堅決不成全魔體。」
「我所答應過的承諾決不會改變!」
「喔,隨你!反正那你的事,我只是站在同族的立場勸你罷了。」
雖然楓知道帕莎並沒有惡意,但對於她的語言,卻仍舊差點讓楓抓狂。
這時煉魔獸並沒有讓兩人有太多談話的時間,在周圍的溫度恢復後,牠便再度對眾人發動了攻擊。
吼!
喊出了氣憤的吼聲後,煉魔獸擺動了巨大的尾巴後,隨即便直直掃往帕莎所站的位置。
只見帕莎毫無閃避的想法,也發現到煉魔獸早已準備好在她跳躍閃避時進行追擊,那手中的燄劍瞬間爆發出可與眼前巨獸比擬的烈火。
「哼,算你運氣不好了。」
帕莎一說完,那從劍冒出的烈燄竟一瞬間地消逝了。
在火燄消逝的同時,帕莎的手上又握著一把燄劍,只見那尾巴的衝擊已逼近眼前,但她的眼神卻似乎在劍一現形後產生了變異,並且發出狂妄的笑聲。
「哼哼…哈哈哈!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動物!」
這時帕莎雙手都握上了劍柄,再次燃燒劍身的火燄竟然是深紅如血一般的顏色。
「哼!好好享受我的美麗吧!煉獄魔燄七月斬───!!」
那爆燄燃燒的聲音發出,帕莎舉劍全力地對著煉魔獸斬下一擊。
不光是揮砍的方向,就連被烈火帶動的四周都燃起了灼燄,而這一劍隨即衝擊到煉魔獸的身體,整個如血色一般的魔燄瞬間也在目標的身上爆散。
唔吼!
這時煉魔獸受到斬擊,即刻發出了巨大的哀鳴,巨大的身形也在衝擊下後退數尺,沒想到那令楓無法給予重創的裝甲,竟在這樣一擊爆裂開來,也看得出本來對傷害毫不在意的煉魔獸臉上充滿著痛苦的表情。
當攻擊一結束,帕莎手上的劍又化於無形,只是在她額上也沁出了冷汗,也能明白這一擊花費了她相當大的魔力,不過一見到煉魔獸身上的傷又開始恢復,也引起了她的不悅。
「哼!這傢伙竟然在吸大地之氣復原自己的傷。」
對強力一擊後得到的結果感到不滿的帕莎,這時也走向楓的位置並拉起了他。
「我不管你願不願意,跟我ㄧ起擊敗它吧!」
躂!
就在兩人專注於對話時,一陣腳步的踏聲也讓兩人停止對話。
「蕾!!」
「庫!?」
庫爲了保護衝往蕾的煉魔獸,竟然用自已的身體去擋下這猛烈的攻擊,在猛烈撞擊下庫立刻在空中翻轉了幾圈倒地昏迷,而蕾一見到全身是傷的庫,急忙地要跑到他的身邊,只不過在她起步時卻無力地跪了下來
「可惡!死乳牛、芙,快啊!!」
「...如風一般翻轉的火啊!與閃耀白色光芒的電光共舞吧!旋風烈火───!!」
「...晶瑩剔透的水晶花片...沉醉在海水之中的雪正閃爍著...碧藍冰天───!!」
轟滋───!!
在兩大法術下,立即產生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煉魔獸的身軀被炸成兩半,附近還下了ㄧ陣奇異的雨,有著冰塊、雨水、火燄、電光的雨。
「給他喝下!」
「謝謝。」
楓轉頭拿著藥水給蕾,蕾趕緊接過並感謝,馬上就用嘴餵了庫,看著庫身上的傷似乎在些微的光暈下逐漸復元,也讓蕾鬆了口氣,這時候庫也因為傷勢的恢復,漸漸地張開了雙眼。
「蕾...真的很抱歉,明明答應要保護妳的…身為守護妳的我,卻......」
「不,該道歉的是我才對,因為自己的沒用,才會讓庫受傷......」
蕾沉默地搖搖頭,而那視線卻不敢看著庫。
「真是的,人類就是這樣愛不自量力!」
「......你說的對,但我只是想保護蕾而已!」
「臭老頭,不知道剛剛誰才被打趴在地喔!還敢教訓人!」
「哼!那只是我大意罷了!那也不過是要讓妳出出鋒頭!這樣不好嗎?」
「咳,老頭,你還真會辯啊!哼哼。」
聽見茜那帶著嘲諷語氣的言語,也讓楓差點抓狂。
(哼!一個帕莎就已經讓我受不了,又來一頭牛,魔王啊!別玩我了。)
漸漸地變得有些炎熱,而氣氛的凝重也讓所有人都不禁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狀況感到擔憂。
「難道...」
「快避開!」
芙一聲提醒,所有人即刻跳離了原來所站的位置,而就這時候方才楓等人所站之處竟燃起了火燄,隨即由火燄造出的巨爪也因為目標們的閃避而撲了個空,而只見到巨爪卻不見煉魔獸的身影,也讓眾人感到相當驚訝。
「...爪子!?」
「不...那是他的臨死一擊,煉魔爪...」
「...差點被幹掉...對了,差點忘了,H她們勒?」
「......」
昏暗的深淵洞窟,就算有著煉魔獸這樣的危險環繞在四周。
「......」
絲用著輕輕的步伐走到了門前,而回頭看向被他打昏的H,絲的臉上雖然充滿著哀傷,但內心卻早已做下定決心。
「H...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推開了門,絲走到了眼前的三角廣場,而周圍一陣火燄環繞她之後,便失去了蹤影…
風之比昂城
襯著蔚藍透澈的天空,天際飛過許多鳥兒,有些麻雀正在道路上啼叫著。
「大炳──!!」
一陣響徹雲霄的大喊,劃破風之比昂罕有的寧靜氣氛。
此時,早起的居民們,紛紛往聲音出處看去…
身穿誇張到不行的牛仔短褲,毫不吝嗇的將兩條修長白皙的大腿裸露在外,無袖的白色綿質上衣,緊緊包住那呼之欲出的傲人雙峰,一枚的小小十字架,掛在那潔白如雪的頸上。
精緻的五官,此時卻露出宛如殺人狂般的神情…
從那雙眼間似乎可以看出熊熊烈火正在燃燒。
「哈~~呼~!嗯~!」
居民卻似乎早已見怪不怪,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便又紛紛出去睡回籠覺。
「月…月光小姐!」
一個帶著恐懼及顫抖的細小聲音響起。
「嗯...?」
被喚為月光的人兒轉過身,瞪著打擾自己發怒的騎士嬌喝道。
「嗚…」
那人似乎被眼前女子的雌威震撼,頓時說不出話來。
「問你又不說話!!你找我到底幹嘛啦!!煩耶!!快說!!」
很顯然的,月光的情緒已經完全釋放了,她大吼道,順手…糾起了那愣住騎士的衣領,將他舉了起來。
「那…那個…咳,主教叫我…我...咳!」
被舉起的騎士,因被身上的重裝盔甲勒住喉嚨,聲音間斷。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主教叫你幹什麼!!拖拖拉拉的,是不是男人啊!!」
此時的月光眼中更是燃起熊熊烈火,不斷搖晃道。
「別、別這樣...月、月光小、小姐...」
此時騎士的臉已經完全漲紅,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忽然...
「毆...」
一陣似毆吐聲的叫聲響起。
月光忽然間呆住,望向自己被眼前這名騎士給吐的...
「哦...哼哼哼...」
月光露出一個可愛強忍怒氣的表情。
「吐的高興嗎...?你‧找‧死‧啊──!!竟然褻瀆我這麼高貴美麗動人可愛嬌弱的老娘我啊──!!給我去死吧──!!我打死你──!!這件衣服我才剛買不久啊──!!不行!!想到就越來越生氣!我要幹掉你──!!我要打到你媽媽認不出你來────!!」
騎士…喔不,一個曾經是高貴的騎士,已經變成不知名的屍體,黑眼冒星的雙眼,口吐大量的白沫,他現在有個新的騎士稱號,叫『生死未卜的騎士』。
「小月?」
月光似乎驚覺到什麼,手一鬆,那倒楣鬼即以很不雅觀的屁股著地跌落。
「對不起喔...人家太生氣了嘛~」
月光俏皮的吐了吐舌,絲毫不見方才殺氣騰騰的樣子。
「沒事吧?貞德雖騎士?」
一名英俊帶著笑容的金髮少年伸出手來。
「沒…沒關係...」
倒楣的騎士說完便倒地昏了過去。
(...好恐怖,變臉像翻書一樣,難怪連前輩都對她畏懼三分,看來這世上也只有菲茵特騎士能夠馴服她了...。)
這是騎士昏迷前的想法。
「好啦,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月光問道。並伸出那濃纖合度的手拉著他的手臂。
「主教說…」
特拉住了那手欲解釋來意時,又不經意被征住了。
淡藍色長髮,柔順的披在肩上,鵝蛋白皙剔透的臉上鑲著兩枚茶褐色的眸子,那雙清靈的大眼此時正望向自己,靈活的打量著。
「特...你...哎呀~討厭拉~」
月光滿臉通紅,帶著驕傲又害羞的表情。
「沒、沒什麼!!」
頓時,特抽回了手,那紅潤,剎時又回到臉上。
「你…身體不舒服嗎?」
月光伸手便欲往特額頭摸去。
「主教大人要你中午的時候去他那裡一趟!!」
特連忙後退並說明來意,語畢,便溜的不知蹤影。
「特好可愛喔~好好玩~」
月光偏著頭,望著那人奔馳的背影微笑。
「我好像...忘記什麼了...」
忽然間有個賣蔥油餅的少婦走過
「蔥油炳──!!」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再次響起...
過了ㄧ段時間後
「呼、呼、呼...」
一名似乎再逃命的男子轉入了一個小巷
倚著牆,喘息著...
突然...男子感覺到了什麼...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大地震動了起來,伴隨著沉重金屬的腳步聲
「蔥油炳,給老娘死出來!!──!!」
炳從小巷內探出頭來,看見身著重裝的月光正往自己的方向暴走...
炳駭然,立刻縮回暗巷內。
「阿娘為!!被抓到我一定會死翹翹A!!根本要來殺人A馬!!」(台語比較會有感覺...)
震耳欲聾的奔馳聲從巷子旁呼嘯而過,只留下陣陣沙塵…
炳汗顏,心中默想
(我也不過才拿『一點點』的東西來當試驗材料啊...,反正內衣褲又沒多少...)
待沙塵散去,炳的臉色白了下來...
剛剛月光經過的地方,道路沒有一處是平坦的...
大理石打造的道路,全部化為碎石。
想起月光暴走的樣子,炳的臉色更白了一分
(阿娘為...會不會太誇張啊...好險剛才我天生聰明先落跑...不然這世上不知道又要多少女子爲我傷心落淚了...)
中午時刻 聖殿
「親愛的天父,感謝您賜給我們豐盛美好的生活,感謝您讓我們在奉獻上有份,求您悅納,就像大餅(炳)一杯水一樣,餵飽許多的人。我們也再一次把自己獻為活祭,全心全意為主而活,求主紀念,繼續帶領我們一生的道路。奉主耶穌的聖名禱告,阿們!!」
大聖堂裡,主教正帶著聖職者們,進行每天早上的禱告...
「大...大家快逃阿!!」
一名聖職人員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主阿,請饒恕他的罪過吧,他是無心的,阿們。」
「怎麼了?看你這麼著急,她來了?」
主教替那人祈禱完後,問道。
「暴力女來啦!!快酸喔!!」
那人緊張的說道,彷彿來者是什麼兇猛野獸似的,一瞬間整個聖堂就只剩下主教一人。
「主阿,請原諒這些不懂事的死小孩,等等我會幫主教訓他們的!阿門!!」
沉重卻輕快的節奏金屬腳步聲向主教走來。
「G主教你找我是爲了什麼事?」
「可愛的月光,其實有個任務只能麻煩妳這位天生嬌豔動人美麗大方魅力四射無法擋的美少女才能完成...」
過了ㄧ段時間後...
「我了解了,就交給我人稱夢幻美少女的月光騎士吧!!」
「嗯!世界的和平就靠妳了!」
「那我先走囉!對了,記得報酬唷!」
「我會的,等你完成這任務特就是妳的了!我也會叫特跟妳一起執行任務的。」
「嗯嗯,果然是G主教!果然英明!先走了。」
在月光走了不久後,主教原本慈祥的臉,瞬間變臉,哪裡有一點莊嚴的樣子。
「你們這些死小孩...竟然放我這麼和藹可親的老人在這...真的皮在養...」
黑暗的臉乍現,主教的身影消失在聖堂內...
「如果...你和我都沒有宿命...的包袱就好了……」
絲靠在H的懷中,流下了淚水。
「......對不起,絲...」
「我知道你一定很痛苦,我只請求你...追尋另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孩吧。」
「原諒我...原諒我....對不起....,其實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就該說出口的。絲...我...」
「我知道...,請別對我說..我怕我會捨不得...」
絲伸手按著H的嘴,眼露痛苦的神情
「如果可以,我真想跟妳廝守終生...」
「雖然這麼做將帶給你痛苦,但是希望你能記住我...如果...我只是個自私的女人...那該...有多好...就這樣窩在你的懷中,不去管這個世界的存亡,那該多好...」
擦乾了淚水,絲笑著道別。
「它在等著我呢。再見了,H。永遠的...再見了...再見了...我所愛的人...我會在永眠前記住你的...」
「絲...」
H突然伸手拉住絲。
絲停下了腳步,但是並沒有回頭。
她知道這一回頭,她就沒有辦法再下定決心離開了。
看著絲的背影,H緩緩說著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是...我就是不希望妳離開...,呵呵、嗚...」
「其實我很滿足了,至少我死了,你為我流下淚水...,也會永遠永遠的記住我...」
「我不准妳死,絲...我會找到解決的方法的,然後繼續纏著妳...」
「你的這個要求,似乎有點困難呢,H...,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絲往前邁開腳步,H也收回了拉住她的手。
「不過我會盡力而為的,我一定要救妳!」
拋下這句話,H頭也不回地走了。
絲聽到後,無力的倒坐在地上望著蒼茫忙的天際,淚水一直流一直流...
「絲...我到最後還是沒有救了妳...,請妳原諒我...我會永遠記住妳的,呵...我的心已經死了...自從遇見妳後,我整顆心就已經在妳身上了...」
(我在落淚嗎?我還以為我早就沒有淚水了...)
回想的同時,H的眼角溢出了淚水。
(我愛妳,絲...。不管多久,我的心只會有妳...我要永遠...愛著妳...)
風經過,那個寂寞的窗口,帶著少年的心疼與不捨。
站在這兒,望向遠方,風吹亂了他的頭髮,那是很柔美的髮色。
但是...即使思念...,回憶依舊不能重回,一陣風飄過,卻帶不走深深的心碎...
月落日頭正剛要升起,微微的白紗籠罩著風之比昂郊外,一切看上去有些模糊,綠樹青草和山川河流都披著一層輕紗,在晨風中飄動。
「特~起床啦~」
悅耳的女聲叫喚著正熟睡的特
「嗯...」
躺在床上的金髮少年嘴裡發出無意義的聲音,翻了個身,繼續大睡。
「特~嘻嘻~」
發出鈴鐺聲的藍髮少女此時拉開特的棉被並進去與特同睡
「嗯...」
此時忽然翻身抱住了少女,剎那少女的臉全紅
「真討厭...不過特真的好可愛唷~~」
月光輕柔的撫摸著特的臉,手指從俊容滑下至頸,又上升回到臉龐。
「嗯...?」
特感覺好像有人正在摸著他,發出充滿問號的呻吟,漸漸的他打開那還想闔上的雙眼。
「...」
「早啊~特~」
「...」
「嗯?傻啦?」
「啊──!!月、月光小、小姐,妳、妳怎麼會、會在這!」
「你不能不認帳喔!人家跟你一起睡過了,是你的人了。」
月光用著嬌羞的神情對特說著,特頓時被月光這嬌豔的表情給萌殺,一回神便反駁
「啊?可是昨、昨天我明明...」
「嗚...你們男人都這樣,都只會欺負女孩子!」
「不是啊!月光小姐我不是不負責任,這件事ㄧ定有誤會!」
月光偷偷看著特慌忙的神情暗自在心理偷笑
「你不負責,我就死給你看!」
特呆住了,這個意想不到的發展讓他此時腦袋ㄧ片空白,一時間清醒不過來,一回神卻發現他整個人已經在月光的懷中了。
「特~我們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夫婦的!」
月光溫柔的摸著特的頭髮,輕撫著他的臉龐。
「啊?怎麼回事...?」
特在呆了ㄧ時間後,終於清醒過來。
「可、可不可以問一件事?」
「嗯?問吧。」
「我可不可以不要生小孩。」
「......」
風之比昂 清晨 聖堂
G主教此時正對兩位同樣是主教的人在說話。
「在遠古以前,眾神統治著世界,人們的生活過得美好而幸福,在某一天,魔王出現了。」
「老G,我不想聽故事,我只想知道我的一百塊什麼時候可以給我?」
「別急嘛!等香聽完情報就會給我錢,我就還你可以吧!」
G瞪了MAN一眼,接著繼續開始說。
「總之呢,善良的小稍魔王擊敗了邪惡陰險的英雄王,把他的糟糕之心封印在七個地方,同時,為了防止英雄王復活為世界帶來巨大的災難,小稍在我們國家周圍設了巨大的結界,不許任何人出入。」
「那為什麼史書上面說是偉大的英雄擊敗魔王勒?」
「咳、咳,那是唬人的,這麼善良的魔王怎麼可能會是邪惡之人呢?你們說是吧!」
「也對,記得八年前看過他,他真的是個好人呀...」
「就是。」
「注意聽了!在和英雄王的戰爭中,出現了十二聖武,他們手裡拿著傳說中的神匠『炳』所精心製造的武器,和小稍一起齊心協力打敗了英雄王,想不到後來魔族與不死族分裂造成聖武分散四處,魔王與不死王紛紛冰封。」
「那跟我要的消息有什麼關係?」
「有!在風之比昂的月光就是持有聖武之一人,聖器的擁有者。」
「哇!原來如此!所以你利用她去執行任務,實際上是尋找聖器?」
「要不是神器只認擁有資格的人,也不用這麼麻煩。裡面最威的就是小稍手上的魔劍了。」
「爲何?」
「那把劍可以擊破所有的魔法,所以踫到拿這把劍的人只能憑劍術比高低。」
「不過我真正的目的是爲了和平,被封印的地方已經有三處被解開了。爲了人類的生存...,我等必須挺身而出!」
「老G...」 「G...」
「很感動對吧!所以MAN阿,那區區一百塊就算了吧!」
「......」
艷陽當空,曬得人眼睛瞇成了一條線,走在前頭的一名少女不知說了些什麼,使得在她身後的年輕少年上前拉住她,不讓她跑。
「反正你又不負責任!幹麻拉著我!」
月光嘟著小嘴,美眸快要漾出水來,任誰看了都不禁軟了心。特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她一擺出楚楚可憐的姿態便教他沒轍了。
「月光小姐呀,不是我不負責,而是這事要搞清楚才能做決定啊!」
「啊?人家都被你吃了,還要知道什麼啊?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負責嘛!」
月光不顧現下是在風之比昂的大街上,大庭廣眾之下大聲叫喊。
(不信這樣你還是不答應!)
接收到四周投來的眸光,特突地紅了臉十分尷尬地抓著月光的肩膀,陷入窘境當中。忽然間月光抱著特的身子。
「月光小姐...,別在大庭廣眾下...」
真那麼想抱他等到人少的地方他一定會讓她抱個夠,問題是...這是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上啊!
「不要!除非你答應我,否則我就一直賴在你懷裡!」
月光發揮出死纏爛打、寧死不退的偉大精神,將他抱得死緊,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
(嘻嘻,這招必殺技使出,一定贏的啦~!)
雖然這麼做月光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為了她自己的未來著想,丟一點面子不打緊的!圍觀的人潮越來越多,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聲音也越來越吵雜,只見一片紅潮直達特的耳根子,縱使懷中賴著溫香軟玉,這種場面、這種情景...教他無福消受啊!只覺得想趕快挖個地洞鑽進去謝絕人群的注視。
「我再問你一次,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聽見耳畔的聲響有加大的跡象,月光仰起哀怨的小臉瞅住他,打鐵趁熱地連聲問著。
「好啦、好啦,我答應就是了!」
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他終於妥協了。只要不再被人指指點點、說長道短的,什麼都好。
「嘻嘻~~,你答應了、你答應了!不可以食言喔!」
一聽聞特答應,月光馬上脫離他的懷中,笑逐顏開地蹦蹦跳跳,歡喜的模樣像極了長不大的小女孩,特只能在一旁苦笑著。
這天,就這樣過去了。
特與月光明天就要伴行同去執行任務。
風之比昂郊外
月光落下,像是金砂班灑落在大地。
特迷迷糊糊醒來。
(奇怪...,感覺好溫暖...好像有個軟軟的物體壓在我身上...,抱起來感覺還真舒服...)
「嗯...」
特在半睡半醒狀態中。
「哦...,真討厭...」
「...?」
特不知道抓了什麼,只感覺觸感很軟很軟...,不自覺加大力量繼續抓...
「......」
特忽然打開眼睛。
(壓在我身上的...怎是月光?)
「啊啊啊──!!月光小姐你怎麼又在這了!」
「唉唷~人家都是你的老婆了,跟丈夫睡是理所當然的啊!別吵了,繼續睡吧,明天就要出任務了。」
「等等等一下──!!」
特整晚就這樣被月光抱著入睡,雖然老實說很舒服啦...
(不行!我怎麼能這樣想!這是不對的!)
但即使特想要爬起卻被月光緊緊抱著動彈不得,特了解現在跟月光如此曖昧的姿勢,不禁漲紅了臉。
「月光小姐、月光小姐,醒醒啊!!」
「唔...」
月光打開未醒的瞳孔,見到是特在叫他,便溫柔地用手摸著特的臉,露出幸福的笑容,接著更用力抱著特。
「月光小姐!!」
「唔...」
月光發出夢吟後又睡去。
「月光小姐───!!醒醒啊────!!」
深夜,夜風吹來十分舒爽,無疑是最好眠的時刻了。
假若再走近一瞧,不難看出站在中心的白髮男子似乎正努力地交代某件事情,好讓另外女生們的臉色緩和些,不會第一時間就直接判他死刑。而他身後的身影始終旁觀,看來是無意要替那名男子當人證,確實證明他所說句句屬實。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要相信我啊!」
花了十來分向大夥兒解釋這個說明那個的,楓揉著額頭快累癱了。一連說了這麼久,也不曉得她們是否聽得進去,他悄悄打量過她們的表情,尤其是茜,至始至終都板著一張嚇死人不償命的臭臉,其他人是望向茜一副聽候命令般一樣。
楓事先就做好心理準備了,所以一說明完畢便低下頭等著狂風暴雨的來臨,孰知,對方一聲不吭、沉默得駭人,楓不由得抬眸望去。
「死...美麗的茜小姐?」
他試探性地喚著。不置一詞的茜實在令人毛骨悚然。可他隨即想起現在應該極力澆熄怒火,減輕自己的刑罰才對,他趕緊假笑道
「我說茜呀,你一定是累得不想開口了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
(笨蛋!你說錯了啦!)
接收到庫、H紛紛投來的慌亂眼色,楓不禁困惑地斷絕話聲,再見他們比手畫腳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頓悟。
(聽說,女生喜歡別人讚美她...)
楓頗為苦惱地搔了搔髮,努力想從殘存的記憶中搜尋相關的字句
(喔!對耶,我都忘了!哎呀,真拿自己沒辦法,我真聰明!這樣說乳牛一定很高興!)
楓笑的很燦爛並對著茜說
「茜小姐,妳的胸部很漂亮,讓人很想擠一擠看看。」
似是聽到什麼鬼話般,茜的額頭附近突然挑起青筋,而庫等人十分驚詫地瞪著他看,除了芙跟蕾,不禁懷疑聽漏了某些字句。有沒有聽錯?他剛說了什麼...?
「啊?哼哼哼哼、嗯哼?真、真的唷~!!」
「是啊!哪裡不對嗎?真的!妳要相信我啊!茜,我輩子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胸部。」
「你啊...」
茜勉強將握拳的手指舒張開來,皮肉不笑地搭上楓的肩膀桐,酡紅的面頰,綻出一抹很純潔的笑容。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太感動,妳的心意我懂得的。」
楓笑的很燦爛看著茜,而茜的額頭青筋顯得變大了...
「你這死狗───!!我要幹掉你───!!竟然還...還說要擠我的...」
茜重重地賞了楓一個重拳在臉,楓應聲倒下,楓一臉無辜地揉著痛處
「哎呀!我哪裡知道呀!我又不知道妳在裡面洗澡!妳脫光要給我看我還不要勒!」
「喔..這樣啊...」
茜忽然背後黑暗一片,黑霧中隱隱約約有著強大的殺氣,剎那茜的臉似乎變糢糊了..
「我會給你一個最後美好回憶的。」
茜不怒反笑,笑得令人全身發毛,刻意把話說得極為曖昧。
(哇靠!騙肖A,她真的是魔法師嗎?這種殺氣、這麼強大的壓迫感...)
茜又撫媚一笑,笑裡藏刀地勾住楓的頸項,以防他腳底抹油溜了。緩緩揚起拳頭在他面前晃呀晃的,好溫柔、好溫柔地說了
「......我決定在你活得不耐煩、執意要尋死的時候挺身而出,絕對會揍得你大呼過癮、包君滿意,且全程不用多說、免收費,下手當然是毫不留情、全力以赴的囉!你也用不著煩惱沒人替你送終,我一定會每年上香時放鞭炮、辦宴吃大餐。怎麼樣?這樣的方式,你還算喜歡吧?」
楓靜靜地望了茜片刻,便忽然一反平常驕傲的模樣,竟扮起小狗臉來了,楓默默地垂下臉龐,待他再抬起頭時,眼眶已泛滿了水光,可憐兮兮地瞅著茜,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一顫一顫的。
「倘若可以...我希望可以摸妳的胸部一次...」
眨眨淚眸,左手輕輕覆上茜的臉。
茜頓時漲紅了臉,撫媚的一笑,唇角的弧度卻只上揚了一點點,明顯感到額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抽搐。
「我要讓你絕子絕孫───!!我要醬爆你───!!」
「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楓被茜狂踢之際,喊的痛哭流涕,芙跟蕾看著看著卻忽然笑了...,H、庫、帕莎忽然感覺背後一陣冷寒。
色狼事件回憶
(啊啊,好累!這幾天走下來還真的好累,來洗澡紓解壓力一下好了。)
楓閉著眼跳下湖泊,頓時感覺涼意。
(真舒服...奇怪...,這什麼東西...還軟軟..)
等楓起水打開眼睛卻發現...是睜大眼不動的茜...
(媽呀!我死定了...)
楓再次瞄了茜一眼,突然間很想挖個洞暫且躲進避個一晚...
「站住!你上哪去?」
猶如地獄傳來的森寒語調輕輕鬆鬆便攔住了急著逃命的小白兔。
茜一開口,世界像是瞬間黑了一半似的,與全白的另一半形成強烈對比,有股淒慘黯淡的蕭瑟感,暗示著楓的未來。
「嗚...人家就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
楓哭喪著臉躺在床上。
「茜,妳仔細想想看,哪一次我有偷瞄哪個女孩子很久?我一向安分守己,眼神看女孩都絕對不會往重點部份掃描!放眼天下間...有誰能比我還要君子呢?是吧?連那個、那個微什麼風的,勝得過我嗎?難道茜妳真的忍心判我死刑嗎?少了我,妳的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呢?少了我,妳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呢?比起庫那笨蛋我更是體貼細心、活潑可愛,簡直就是完美的化身...何必因為我犯了點錯就跟我斤斤計較呢?妳說是吧!最最最最美麗的茜^^」
楓叨叨絮絮地唸了半晌,企圖以苦肉計感動上頭僵著臉的女子。
「噗哧...」
茜強忍不住笑的出來。
沒法子,誰教眼前的這幅景象如此詭異又滑稽呢?
「好啦,我可以原諒你,但是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以後不管怎樣你都得聽我的!」
「這...好吧...」
「打勾勾唷!」
楓心不甘情不願的伸出手指跟茜達成協議。
「不準反悔哦!」
「知道啦...知道啦...」
翌日,溫柔的光線鑽過精緻淡雅的窗帘,輕柔舖在熟睡的白皙臉龐,在陽光照耀下那頭金秀髮透出一閃一閃的美麗光輝,全身像是灑滿了金粉般耀眼,再加上毫無防備的純真睡臉,不仔細點瞧,真會以為是天使呢。
除了那名有著天使睡顏的少年外,房內還有另一個人。在金髮少年的另一邊,似笑非笑地凝睇著右方睡得正香甜的他,猜想他至何時才肯乖乖起床。
「特,起來了~」
她輕輕地搖晃著熟睡天使。
「唔...」
特嚶嚀一聲,雙眼仍然緊閉,顯然不想起床。月光淡淡地勾起唇角,有趣地笑了。他倚靠在特的懷中,閒適地交疊雙腿,笑瞇瞇的藍色眸瞳搭配上那低柔得教人渾身軟趴的聲音叫著。
「特...」
月光笑意逐漸加深,接著拿出化妝用品開始在特的臉上繪畫...
這個人已不知奔行多久,也不知該往哪裡去,遍體鱗傷的少年並不打算停下腳步,但無奈疲倦的身體卻已無法再支持下去。
「果然...失去心的國家,就沒有復興的必要了嗎?那我究竟...又為了什麼才...」
因疲憊不堪而坐倒在樹旁的少年,仰望著天空思考著自己的『失敗』,彷彿也是在告訴著自己...,這樣的失敗是理所當然,低頭的苦笑也像是在嘲諷著自己一直以來的愚蠢行為。
「...嗯?」
林間隱約閃耀的藍光,就像是有人在呼喚著他,少年尋視四周,用著殘餘不多的力氣開始尋找這呼喚他的人。
就在前方,他憑著感覺走著,拖著疲累的身軀繼續向前進,終於在一道光照亮視野的同時─────出現在眼前的是被林木緊緊包圍,只有著唯一出入口的湖泊。
「湖水製成的橋...?」
湖水隆起形成水橋,而這橋的另一頭直通到湖的中心位置。
位於湖面的中心有著一座平台,在那還有著一顆相當巨大的藍色水晶,彷彿整座森林的藍光就因此而閃耀,少年也來到這水晶的前方。
「...絲...」
令少年訝異的是這水晶中,封住的竟是絲。
在封著少女的水晶前,少年也發現到一把劍正插立在彷如用水晶造成的透明晶台上,而台座所結出的水晶,也似乎就與這巨大的藍色水晶相連。
(H...拔出來...)
這時少年感覺到正是這名少女與這把劍在呼喚他,而他的手也不自覺地緩緩申向了劍的柄端。
「唔!?」
就在他手碰到的瞬間,劍所散放的刺眼光芒掩沒了他的身影,當他再次張開雙眼時,卻也發現自己竟然已在與方才森林完全不同的世界裡。
少年所處的地方,像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仰望著天空...那如夢似幻的異境空間,也充滿著神秘感,整個世界只有一處草原,而眼前也只有他念念不忘的伊人。
「我想妳...」
他決定踏出腳步,少年毫不猶豫的想要抱住絲,但看似及手可觸的距離,卻令他感到非常遙遠,在撲了空後,看到在前方有名女性背對著他,而她身旁也插立著與湖上晶台一模一樣的寶劍。
「難道不是...但...」
這名女性的打扮顯然與被封在水晶中的少女相似,但感覺上卻成熟許多,不光是背影,就連形體上也顯然變得更具姿色,並且擁有著美麗的儀態,因此少年無法肯定這名女性就是那位少女...
「H...」
此時這名女性緩緩地轉過身,當那雙眼映入了少年的身影時,兩道淚痕流了出來。
「絲...真的...真的是妳嗎?絲..」
H竟就這樣奔向她。
「───妳!?」
「H、H...我一直一直都在等著你,能夠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不顧少年的吃驚,少女喜極而泣地虛擁著他。
那手也像是順從著這心中的熟識感而輕撫著少女的頭髮。
「果然、果然是妳...為什麼我摸不到妳...」
「...原來犧牲後等同於取代上一任,現在的我只不過是守護靈...」
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少年緩緩地張開雙眼。
映入眼瞳的景象是那彷如幽境的森林,縱使已經入夜卻仍舊相當美麗,不過這一切依然比不上他心中最美的人兒,對他來說能在看到絲就像是一場夢。
「沒有關係...即使妳是人還是靈,我依舊愛妳...」
「...真的?但、但是─────」
那是女孩的聲音,『回憶』中溫柔婉約的少女。
「絲,我真的找到妳了呢,我真的很高興,我也決定不會再放妳走了。不管怎麼樣,不管時間過了多久,不管外貌怎麼改變,妳都是我在等待的人。」
少年的話讓少女無言地低下了頭,因為看得出少年的眼神對於這件事很認真,但自己不再是人,不能爲H做任何事,怎能如此自私纏著他...
「果然...還是要說清楚才行,只不過...是一個失去心的國家的王族之子,因為不成熟害追隨的兵士敗亡...。真讓我感覺我犧牲生命是件無意義的事!」
敗戰的痛苦像針一般地扎著H的心,他在意的並非是興復國家的失敗,而是絲的言語,面對她,更因此感到無地自容。
「既然如此,就以著『天翔』的身份,再一次地踏出這座森林吧,我也會追隨你,不管何時、不管何地...永遠地陪伴你,因為這就是我的使命,也是我跟你的約定。」
當晨曦照亮了女孩,也照亮了H。
「我們一起走吧,絲,我知道妳是爲了我好...但妳要明白,有時候...我是很任性的...」
「...嗯。」
少年與少女踏上了命運之旅,代表著過去的延續,也代表著新的啟始。
在宮殿上的陽台上,有個人正看著底下的人民生活。
竟是早已死去的米!
「怎麼樣?找到了?」
「還沒,米殿下..」
啪──!!
忽然米狠狠甩了部下一巴掌
「叫我邪殿下。」
「是!!邪殿下,H叛徒...」
啪──!!
「他可是我最愛的哥哥呀!不過國有國法,就叫H好了。」
「是!!H目前跟御風魔劍士等人在一起。」
「哦!口談和平的守舊派啊!真是無知的魔族。」
「去吧...爲了這個國家好,我只好大義滅親了,準你出動二軍。」
「是!!」
邪接著便仰望藍天,看見上空充滿紅色的雲,讓邪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不死之力...哼、哼哼,未來不死族必定是統一天下的種族,在我邪王的帶領下,哈哈,皇兄、父王,你們看不起我,我就用事實來證明給你們看!」
只見邪吹響了ㄧ聲口哨,從上空飛來一隻漆黑無比的巨鳥。
邪望著眼前的巨鳥,露出了罕見的柔和笑容。
「殿下...」
那隻巨鳥竟然開口了。
邪搖搖頭的說。
「別叫我殿下,太生疏了,叫我邪。」
「...這太無禮了!」
「這樣我可是要生氣囉!」
「...好吧,邪。」
巨鳥的聲音聽起來是桂花般的好聽。
「殿下,為什麼你要殺了自已的親人呢?」
「...桂阿,人世間很多事是很無奈的,卻還是得去做,我身上纏上了太多枷鎖,都是沉重、冰冷的枷鎖啊!」
「不懂。」
桂直視著邪,那明亮雙眼視線一直看著邪。
「沒關係,妳只要知道...」
無風的天空此時卻忽然吹來一陣風。
再宮殿陽台上的桂與邪的羽髮因為這陣突如其來的風而微微晃動。
「妳是我的翅膀,而我是駕馭著妳的風就好了。」
「我明白。從以前我就知道了。」
--呵呵
一人一鳥不約而同的笑了。
被後人記錄的歷史之戰即將開始。
『女神的嘆息』
「茜雅公主,請立即回宮。」
一名穿著華麗的人向茜如此說著
「.....茜?」
茜低頭不語,而眾人感到驚訝。
(回去應該是我要當政治棋子吧...,到時候...我就得...)
有感於自已背負的沉重宿命,茜不禁微微顫抖。這一切都是爲了國家、爲了人民、爲了家族。但就算她這麼告訴自已,她的顫抖仍然沒有平息。
(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能永遠的跟大家一起旅行下去。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能在遼闊的天空之中不斷飛翔,不顧一切,隨心所欲的活著。)
但對茜來說,是絕對無法實現的夢想...
「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起,翅膀早已被命運所壓著...」
茜不自覺脫口說出姐姐無奈與她愛的人分離出嫁他國所說的話。那柔美的長髮順著風晃動的摸樣,似乎帶著莫名的哀傷。
「茜雅公主,妳剛剛說了什麼嗎?臣下沒聽清楚。」
在眼前的這名男子開口問道,這讓茜慌張起來。
「我什麼都沒說。」
「那就好,這麼便就走吧...」
「等等!茜,妳真的要走嗎?」
楓忽然出手阻止茜,並大聲詢問茜真正的心意。
茜帶著淚欲滴的眼神無聲的看著楓。
楓莫名而來的心跳與心疼,此時此刻他明瞭自已竟然對茜...
使者困擾地皺起眉頭。
「別開玩笑了,公主今天一定要回去!」
「哼,就憑你微小的人類也想阻止我嗎?」
楓冷笑看著使者,而使者手已經放在配劍的腰際。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名聞的御風魔劍士吧!那我還真想瞧瞧倒底是劍士強還是騎兵比較厲害。」
「是嗎?雖然這種無聊的遊戲真的很無趣,但既然是你的希望,那我就勉強答應一下吧。」
「人無法逃避自已的命運,茜公主。還有你...今天必定敗在我的劍下。我以小呶騎士之名發誓。」
人無法逃避自已的命運。
小呶在十歲時便明白這道理。
當時他和他經營早餐店的雙親被王室警察逮捕,理由是父親與精靈族的母親結婚...
在五百年前,精靈族曾是這大陸上的統治者,人族在精靈族的迫害下流亡到微風貧地帶。
再往後的三百年,人類將這片蠻荒之地變成肥沃之原,後來的人們更組織成國家持續守護著微風聖地。
由於精靈族在幾百年間都過著腐爛的生活,漸漸的走向衰敗。
最後,精靈族落到被人類撲殺的下場,但就在『女神的制裁』善良的魔王-小稍、邪惡的英雄王-丁丁交戰之際,竟然用美人計下毒善良的小稍,小稍不忍女孩子哭泣才被下毒,而英雄王則是色心才中獎...,成功地毒害了兩人。
當時的那位美人,就是精靈祭司,在受到各精靈長老的脅迫下...不,爲了精靈族的未來,逼不得已才假冒是精靈女神的意思,這就是所謂的『女神的制裁』。
事後所有的精靈遭到全面撲殺,當然有許多逃過的精靈,而小呶的母親正是其中一人。
而救他逃離的人,是教皇阿魯貝齊雅。
「你想復興精靈族嗎?只要聽我的話,有朝一日必定讓你奪回被人類搶走的精靈聖地『卡瑪』的!」
我明白了。
或許這世上只有父母才會真心對我。
其他的人都不可靠...。
我討厭你們!
我討厭這世界!
我也討厭著神!
充滿了欺騙、黑暗、血腥...。
小呶拔出了藍色的劍,視線呆滯地在游移。
小呶將視線轉到楓身上時,她的表情變得像人偶般冰冷。
「『冰薔薇』小呶。」
「『御風魔劍士』楓。」
場中沉寂了許久。
一片肅殺之意瀰漫在空氣中。
小呶將巨劍插於土壤之中,單手搭在上面,一手挑釁楓過來。
也打量著眼前從未交過手的罕有職業。
陽光灑落大地,當耀眼的陽光接觸到那深陷大地的劍身之際。
反射出更刺眼的光芒,從面光處看去,巨劍那令人懼怕的壓迫感更是倍增。
再次望向一直站在那兒不動的楓,一頭白髮紮起了成一束馬尾。
那幽如潭水的雙眼正注視著小呶。
向下看去,他的右手拿著風紋之劍,劍刃上還泛著光芒,讓人不寒而慄…
左手則是空無一物,這讓小呶愣住了。
(左手釋放魔法?右手持劍進攻?這難道就是魔劍士的攻擊模式?)
「哼!我先攻了。聖十字攻擊!!」
小呶將劍一拔,手中重劍一揮,兩道十字架形的劍氣帶著泠冽狂風向目標侵略而去。
爆炸的同時,捲起了滾滾沙塵,刺的旁人皮膚微微發疼。
小呶瞇起了眼,拉起騎士面罩,直盯著眼前看不清的地帶。
風沙散去...空無一人...
(不對!!)
小呶一驚,隨即感到數股夾帶著些許能量波動的氣流從背後竄來。
基於本能反應的,立即轉身舉劍阻擋。
「哼!真好騙。」
楓那略帶沙啞的嗓音,在背後響起。
小呶背後寒毛直豎,在背後的敵人,是最危險的。
下意識的重劍又往回一揮,帶起陣陣狂風。
颳的地上出現了數道深痕。
劍身一重,楓竟然從空中落下,蹲在劍上。
楓露出一個賞識的眼神,衣物已有幾處被強風撕裂。
隨後身形一凝,壓在了腳下的藍色巨劍之上。
「破風...」
「深藍...」
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出招。
「天翔──!!」
「姬霜──!!」
一個是挾著破風之勢的翔影之斬,另一個則是似冰塊般的舞者揮灑。
一陣巨大的爆炸之後,兩人各自向後退了十步之多。
「果然名不虛傳...」
「這還要你說嗎?我可是集智慧帥氣於一身的強者啊!」
「接下來...,小心囉...,『舞姬』!!」
小呶不知何時左手出現了ㄧ個巨大的盾。
「守護者之盾『舞姬』與『冰薔薇』小呶。這就是我的全部實力...,你必輸無疑。」
小呶手臂青筋微凸,左手一甩,重盾飛出。
楓眼睛瞪大,身影直直向後飛去,兩腳腳尖頂地,身體微向前曲,雙手用風紋之劍將其抵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是兩條巨大的拖痕,一枚後面拖著長長鎖鏈的巨盾,
以及一個模樣狼狽,張著訝異眼神的楓。
(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楓手持風劍,繞過重盾,向小呶的方向疾奔而去。
小呶待在原地不動,左手一抽,鐵鍊迅速的將重盾捲回。
楓立刻感受到背後排山倒海而來的壓力,一個欠身,重盾從頭底呼蕭而過。
利用重盾擋住小呶視線的機會。
楓一跳,身影落下的瞬間,與風溶為一體。
「風翔翼斬──!!」
小呶柳眉一挑,重劍反手一轉,水氣立刻盤旋到劍上,然後往上一刺。
「冰姬霜刃──!!」
!?
楓提早速度,消失的瞬間,破空聲從小呶背後傳來。
巨盾一轉,小呶還是被打飛了出去。
身軀落地之後由於餘力的關係,小呶帶著巨盾被拖行了一大段距離,帶起陣陣風沙。
「任何人都逃避不了命運的枷鎖的。你要抗拒到何時呢?」
「哼!少對我說廢話,要打就來,輸了就給我留下茜!」
「我就仔細看了。『玫瑰花的饗宴』!!」
柳眉一挑,重劍深深刺入土中,然後擴散而去。
無數的透明冰牙刃,穿透出地面,所經之處滿目瘡痍。
楓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讓人不寒而慄。
他一躍而起,將手中的風劍高舉過頭,
在空中一個翻身,恰好畫成一個圓,直直劈落。
那一擊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兇猛襲來。
小呶一驚,重盾甩出,卻仍阻止不了那破空而來的攻勢,鐵鍊硬生生被震斷,重盾落於一旁。
「白痴都知道這種招式絕對不會攻擊自已周身!!」
那攻勢未到,先帶起了陣陣狂風撲面,刮的刺疼。
小呶重劍橫擋於胸前,欲強行接下這一擊。
楓的風紋之劍一接觸到那厚沉的劍身,共振出無形的音波及強風,往四面八方散去,
楓首當其衝,伴著慘叫聲飛出,撲通一聲落入不遠處的地上。
風紋之劍應聲斷裂,但小呶的攻勢正要開始,一波接著一波襲來,竟是愈來愈迅速兇猛。
楓不斷的閃避,但仍躲不過凌厲霸道的攻擊,身上的傷痕愈來愈多。
小呶一個大跨步,那追命的兵器立刻當頭劈下──────────
茜竟然跑出來雙眼閉上、打開雙手要替楓擋下這致命一擊,小呶一見立即收劍。
「依照約定。走吧。」
茜陷入了ㄧ片沉默。
「嗯...,各位保重...,我不會忘記這段一起旅行的時光的,楓...,你要好好照顧自已唷...。」
「妳...願意這樣嗎?妳父親要妳回去講白就是政略結婚!妳真的願意爲了那種無聊的事賠上自已的幸福嗎?這就是我想問的,茜!!」
楓倒在地上喘氣大聲對茜叫著,茜眼露無奈,無力的說道
「...即使這樣,如果我現在不回去只會造成更多傷害..」
「少囉唆!現在我要問的是───爲了政治結婚,妳真的願意嗎?妳前天晚上才跟我說,要我陪妳一起旅行這片大地的!其實妳不想回去吧!想逃走吧!!」
「我、我...」
茜本來想說什麼,卻說不出話來。
一頭茶色的長髮,遮住了她低著頭的表情。
地上多了幾個水滴。
「時間拖太久了!走吧,請原諒我。」
小呶一個手打昏茜,將其抱起,一匹白馬跑來,小呶一個跳躍便奔馳而去。
「等我救妳出來───!!我會帶妳去遙遠的地方去的───!!一個永遠不會有人追來的地方───!!茜───!!」
天空開始飄起了雨,楓視線中的茜越來越摸糊...
一名男性的身影急奔在冰封之城遠處的樹林,一路滴落的鮮血彷彿已經染成一條血路,這不單只有他的血,還有他懷中女子那胸口止不住的血...
擁有高超武藝的他,一路上早已不知用手裡的焰劍砍殺多少不死戰士,微顫的手甚至已經連武器都握不穩,最後他寧可收起兵器,也不願放下懷中的少女,所幸一路上的埋伏,都因為畏懼這名男性,而紛紛選擇了撤離。
「呼、呼...」
他的體力似乎也到了極限,或許該說早已超越極限,忍著傷勢的痛楚與支撐著將近昏厥的意識,他只希望能早一步趕回城,早一步為懷中的女子進行治療。
「邦...,放下我...」
「露,別說話,保留氣力,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混亂的意識已無法預估距離的遠近,儘管如此...這名男性依舊以著言語支持著她,然而少女看著這緊擁自己全力奔馳的男性,縱使已經無法凝聚那視線的焦距,但這個人的樣貌卻依舊是完整的映照在她的眼瞳裡。
「邦,我大概撐不下去了,孩子就交給你照顧了...。」
「妳在說什麼,我所認識的死神哈貝露卡可不是會說這種喪氣話的女人阿!我們的生命只能為了保護皇室而付出,現在的妳還不可能死,不可能...,所以一定要支持下去。」
那已不知何時就開始從眼角流出的淚水,像是雨一般的滴落在少女的臉上,他所說的話卻也換來了女子的微笑。
「邦...,我真的很愛你還有孩子...」
「...別說這種話、別說這種話,露!!」
「我先一步去了,我一定會等你的...,一定要把孩子照顧好...還有記得要告訴孩子們別太早使用魔化...」
微微顫抖的玉手替男子拭去眼邊的淚痕。
「對我而言,妳就是我的全部,然而我竟然沒用自己的生命保護妳,保護我的妻子,就已經讓我覺得很羞愧了...」
「邦...我看見了...,那是那時候剛認識的我們...」
這詞勾起男子許多的記憶,不安的情緒湧上,不停的奔跑也更加緊擁著懷裡的少女。
「...邦,還記得在月光森林的那天嗎?」
「嗯...」
兩人像是回想起當時的景象,但少女的臉上卻露出了苦笑。
「那時見到你,真覺得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那是從第一次見面就有著感覺...,但是或許從那時,你的存在就一直在我心中揮之不去吧...,我還記得你那時候的可愛摸樣呢...那害羞的表情讓我印象深刻啊...」
男性也終於硬是擠出了笑容
「呵,是嗎?」
「我的幸福全來自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你,為了你就算是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看著女子,對於自己連眼前的女子都無法救助,男子的臉上只剩下哀傷。
「邦,一定要活下去,為魔族的未來盡一份心力,還有孩子...這是我唯一的心願...」
「嗯!我絕對會讓魔族恢復平靜,絕對會完成妳的心願,所以妳一定要活下去,繼續成為我的妻子,讓我們一起看著魔族走向繁榮。」
「...露?...露?醒來啊!張開眼睛啊!再讓我聽聽妳的聲音好嗎?露...啊──!!」
寂靜的樹林中,所剩下的就只有男子的眼淚,女子靜靜闔上的雙眼,並沒有任何的回應...
天空下起了雨,像是淚水般的宣洩,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母親大人,楓來看妳了...」
在身後的是帕莎,強忍淚水的開口...
「母親大人,帕莎也來看妳了...」
無語、無言,沉默在此時瀰漫。
「...母親大人,很抱歉,我要違背對妳的諾言了,看來得等事情都了結後,才能再過來看妳了。」
雅格蘭斯首都
一個長髮茶色女子倚著窗子,她的眼神迷茫,她的心緒在遙遠的彼方,穿梭枝葉的風兒,像是害怕擾亂了什麼東西似的,靜靜的迴繞,全然寂靜。
「...楓,你好嗎?」
女子問話,回應她的卻是全然的無聲。
風之比昂
葉間流洩點綴的陽光印在地上,此時出現搭搭的馬蹄聲。
原來是兩名騎士正在巡邏著,忽然兩人驚訝地停下馬。
「...這是?毆...」
從遠處發來漆黑的黑色羽翼穿透了兩名騎士的心臟...
「茜,這就是妳的希望?」
一名男子用平坦低沉的聲音說著。
「是的,父王。」
茜說話的語氣明顯跟楓一行人一起時不同,帶著沉穩的聲音,是那種會不知不覺令人低頭的聲音。
「妳真是墮落啊...,我的孩子。」
「父王...,請你答應我的請求..。」
茜壓抑著,掩蓋著不能顯露出來的感情。但還是承受不住情感的控制,透出情感的些許碎片。
「別再說了...,下去吧,準備準備吧!下禮拜就讓妳出嫁碧青之國。」
「不!父王..,我不要!!父王...,不要逼我好嗎!!還是你要讓女兒我死在你面前?」
「妳為什麼就不像妳姐姐一樣乖乖地聽話呢?妳姐姐也是為了這個國家好,捨棄了個人的愛情出嫁啊!」
「不!我決不要像姐姐一樣!你可有去看過姐姐?你知道嗎?帝國之花如今變成凋零的花朵了...,姐姐她過的很痛苦你可知道?」
少女的聲音裡夾著苛責、悲嘆。只見少女緊握著長仗的手指,手指甲都出血了。
「沒有感情的人,便無法理解他人的感情。步論是喜悅、難過。這些情緒也許會讓人暫時失去理智,但是這是神給我們的恩典啊!沒了感情,還是人嗎?」
「...妳在批評我?」
「父王如果你不明白這些感情,那又何能理解人民的心聲呢?」
低垂著頭的茜說完便沒有在說話,而過了一會兒,茜忽然聽到嘆息聲。
「妳說的對...,妳這般話我再幾十年前就聽過了...雖然有些不同。」
「母后嗎...?」
「嗯...,我這輩子最初也是最後愛的人...。」
王的表情瞬間緩和下來。他內心的深厚的感情流露出來。有著愁、思念、孤寂..。
但王卻展現出笑容。
(孩子的媽,我真的錯了...我不會讓妳所生的最後一個女兒失去笑容的...)
「去吧!我的孩子...去追求妳的幸福吧...,不過請妳一定要有空就回來看看老人家我呀...。妳姐姐的事我會處理的...就儘管去吧...」
「妳身上的枷鎖我已經幫妳去除了...,妳重新獲得自由的翅膀了...」
王在說這話時的聲音是清澈明亮的。
「謝謝你,父親...」
茜上前抱著王痛哭,而王回抱著她微笑微笑。
外面的陽光明媚地照著,從外灑落進來的陽光也像是在祝福著這一幕。
「去吧,殺掉所有的人類吧...,我明白你們渴望血的心情...。」
跪在邪面前的人影沒有一絲氣息,臉上表情聞風不動,不帶有任何的殺意,什麼也沒回。
跪在微暗中的影子動也不動,然後像是幻影一般,身影開始稀薄...
遠處傳來一陣鳥嗚。
天空顯得蔚藍又清澈。
樹林也正在等待著春天的來訪。
大自然的色彩隨著季節變化而漸漸轉換。
噠、噠──!!
金屬質地的長靴與地面相觸的清脆腳步聲響起,悠悠迴盪在王宮大殿的長廊上。
一道人影狀似悠閒地漫步其中,一身精銳的重型鎧甲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意味著他傲人的職銜,背後披掛著寬大的披風,走起路來隨風搖曳,益加地瀟灑不羈。整合來說應是要配上十足偉岸的身形,才能襯托出其倜儻的英姿,然卻令眾人錯愕的,此人的個頭只有「嬌小」二字可形容。
再一細看,發現這個「他」,應該是「她」才對。
小呶踩著階梯而下,環顧四周,再三確認路線無誤後,重拾優哉游哉的心情接續漫步宮中的雅興。
(不曉得這條路對不對...?為什麼一路上都沒看到人...)
「隊長!」
忽然傳來一聲疾呼,聽來氣急敗壞極了。
面向聲音來源處,見到一名穿著與她十分相似的男子氣喘吁吁地奔了過來。
「早安阿,我正趕著去你們那裡呢!你怎麼一個人跑來啦?」
雖然小呶嘴上說「趕著去」,但隸屬於她底下的任何一個下屬,都知道她有迷路的習慣。
那名男子一聽,差點哭了
「隊長!跟妳說過多少次了,你就叫人帶妳過來就好了。隊長!妳到底知不知道約定時間啊?已經超過三小時了啊!」
「哦!」
對此抱怨,只有一句驚嘆式的結尾,好像這與她無關緊要似的。小呶踮起了腳尖,安撫地拍拍下屬寬闊的肩膀,安慰他說
「你用不著這麼緊張,我不是說了我正要趕去的嗎?走吧走吧!」
說著說著就要拉他往後走。
「等、等等啊!隊長!」
那名下屬又是一陣氣壞了的大吼,硬扯著小呶纖細的臂膀,不讓她可怕的蠻力拖動分毫。
「不是這個方向啦!」
「什麼?不是?」
好一個吃驚的表情...翔感覺到血液開始逆流,搶在理智喪失前,忙僵笑著為她帶路。
「哦?這邊嗎?」
水盈盈的大眼直直對準了對方的雙眼,傾注精神,等待下文。
翔被她看得臉龐發窘,不禁紅了一紅
「嗯。請跟好...」
夜晚
雨獨自一人走在人潮川流不息的城中街道上,進城的目的相當單純,僅僅是想買個補身體的藥材罷了。葉珊的身子太虛,昨晚一張臉蛋煞白,著實令人擔憂。
雨轉進一家老字號的藥材行。
剎那間,眼角餘光瞥見一抹可疑的人影。
經過長年的歷練以及過去所得的經驗中,第一直覺告訴她,她被人跟蹤了。歛下有絲惱火的美眸,雨決意不理睬身後鬼鬼祟祟的人影,裝作什麼都沒發現,逕自向櫃檯指名哪幾味藥材。
雨將包裝好的藥材揣在懷裡,信步跨出藥店門口,沿著原路踅回。
來到西邊的城門,城門外是一片廣闊草原,再往裡頭深入,即是大片的森林和山巒,除此之外並無半點人煙。
處在山間小路,靜謐的夜色格外迷人,風聲穿梭過樹林,沙沙作響。
雨冷若冰霜的眸光霎時化作利刃,射往身後的一處草叢,語氣更是冷到了極點。
「出來吧。我知道是你。」
草叢中踏出了一道人影,淡淡的月光灑落,將人影的輪廓照得分明。來者的臉龐蒙上了一層面罩,只讓人瞧見他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眸,修長的身形並不特別壯碩,一身融於黑夜的深色緊身衣點出了他的職業。
來者面無表情地望著雨,像是許久未開過口般的抖動了幾下喉嚨
「雨,別來無恙。」
冷漠的語音讓人彷彿置身雪地。
「你也依然安好。」
雨將身子面對向他,露出了一絲憤恨的神情。
「你沒有遵守約定,雷。」
(協議好為他們完成最後的任務,便不許再來糾纏她們姊妹倆的,如今,他們要毀約了嗎?)
「不,毀約的不是我,是上級不肯放過妳。」
「不肯放過我?組織裡人才輩出,才能勝於我的不在少數,相較之下,我又算得了什麼?」
雨美目一寒,動了肝火。
(難道心靈已被紅塵浸染的人,注定得不到幸福嗎?脫離他們的掌控,真是不可能的嗎?)
「雨,」
冰冷的眸底終於添了點起伏,壓抑地道。
「別逃了,妳躲不過組織的追捕的。」
就算不為她自己著想,總該顧慮到她寶貝的妹妹禁不起連番的折騰。
「逃?」
她打從鼻腔裡冷哼一聲,帶著無盡的嘲諷與不屑,冷眼瞪著雷,突地輕笑了起來。
「真可笑,我從未逃避過什麼,何來的躲藏之說?反悔的人是你們啊,現在要來捉拿我了,我就得乖乖地任憑擺佈嗎?別說傻話了,雷。」
晚風吹起,擾亂雙方的髮絲,攪得衣袂波動,雷冷情的銀眸映著雨動人的身影,陡然晃過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心緒,那是說不分明的情感,像愛,像怨,又像恨。
他緩緩闔上雙眼,嘆息似地說道。
「雨,妳真無情。」
原以為她待他會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現今想來,是他自作多情啊。
上級下了追緝令,旨在活捉雨回到組織,身為雨昔日搭檔的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她們姊妹倆可能的藏身地點。他沒有擄人的念頭,只是單純地想見上她一面,卻意料不到雨的態度如此冷漠,甚至以看待陌生人的眼神瞪視著他。
那一瞬間‧他的心縮得好緊。
他明白,她對他毫無男女之情。
「到底是誰無情?」
雨別過臉蛋,連聲冷笑,任由一頭柔美的長髮滑落胸前。
「別再來找我了,雷,否則連你也會有事的。」
(這算是對我的關心嗎?)
雷睜開眼,將對方的美態盡收眼底,心中泛著些微酸楚。他自身的處境,他曉得的。
「葉珊她..近來好嗎?」
這一句問話倏地衝破了彼此僵持的局面。
雨的神情明顯一愣,似乎對方問得有些唐突,她隨即回過神來,稍稍軟化了語氣。
「健康狀況比起從前好多了,較不那麼容易疲累,每天都挺有精神的。」
她可能不知道提到自己妹妹時的表情有多溫柔。
雷無語地凝望著她,心知這樣的神情是永遠不會為他而展露的。
「是嗎,真是個好消息。代我向葉珊打聲招呼。我該走了。雨,多保重。」
語畢,人一轉身跳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實在看不透你...,雷...,為何你要害葉珊染上這種毒..,我真的不能原諒你、原諒你...」
雨站著不動,低頭自言自語了許久許久,從髮絲的狹縫流出了一條亮美的淚痕...。
夜晚的另一處
景物一一快速地刷過眼前,一名藍髮少女的腳步越發急促與些許的浮躁,她的思緒便全亂了套,不但失了平日的冷靜自持,且內心亂烘烘的一片,真令她想掉頭逃離這一切的是非紛亂。
但理智上告訴她,她不被允許逃避責任。
...為什麼?
她無語地問著自己,胸口沉窒,忽地腳下一抬,開始發足狂奔。
無數的為什麼不斷反覆地縈繞腦海,她想使勁甩開那令人幾欲發狂的問語,竟一時無法抑止奔跑的疾速,僅是毫無目的地向前跑著,彷彿遠離身後的黑暗,就能獲得救贖一般。
(為什麼我不能像平凡人那樣過平凡的生活!?)
多年以來的抑鬱情緒在這一瞬間爆發開來,明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表現出心中的脆弱,卻再也壓抑不住眼裡的淚水撲簌簌地落下,她立即感到無比地羞恥,用手背抹了又抹,始終抹不乾眼眶中拼命冒出來的淚珠。
心中又蹦出嚴厲自責的聲音,她強忍著喉嚨間的哽咽,躲避月光、躲避樹影、躲避肩頭上不堪負荷的重擔,幾乎成了一道驚鴻,飛掠過無數的茂密山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毫不停歇的身影,逐步奔向未可知的晦暗道路。
「為什麼我會因為什麼鬼武化殺了自已的父母...,誰來告訴我...,對不起,特...我真的笑不出來了...」沒有一絲月光的深夜。
邪與桂來到了深沉的闇黫地底。
「邪..,你真的要釋放『那個』嗎?」
「嗯。它已沉睡在這停滯之地千多年了,在長到能讓歷史成為傳說的漫長時間中。今天我將讓它為我使用,以成一統天下之業!」
它沉睡在這陰濕停滯的空氣中。
黑暗冰冷的地底下。
就算千年變成萬年,依舊能夠繼續沉睡著。
時間對它來說只不過是名詞。
它擁有無盡的壽命。
此時的它只會靜靜地沉睡。
只要沒人喚醒它。
「醒來吧...不死的驕傲,不死之龍...」
「......」
沉頓的聲音響遍地底。
那個本在熟睡中的它。
漸漸地甦醒了...
「醒來吧──!!不死之龍‧哈洛貝比。現在該是你向我展現你奇蹟的時刻了!」
「吼──!!」
這天,一個足以破壞世界的封印被打開了...。
聖殿
「老G...」
「我知道...它醒了...」
在敲門之前,門的那邊已傳出聲音。
「它醒了...」
「是的...預言者大人。」
漆黑的山頂上,多不數不清的樹林,在一個最為高的樹端站著一名手持鐮刀的女子。
「哼哼,真是令人期待...。」
睡在枕頭旁邊的茜忽然從睡夢中驚醒,並且迅速地坐起身來,臉上的認真表情跟睡覺時的毫無防備完全天差地遠。
嗡───!!
耳邊一陣響聲,窗外看過去所有周圍亮光全部消失,萬里無雲的夜空出現一面非常巨大、看不到盡頭的深紅色魔法陣。
啪噹!!
「茜!!」
房門被楓強行地撞開,來者是穿著睡衣的楓。
接著眾人來到了宮殿的會議室
「結界!?」
「這個結界的規模幾乎將目前大部分人類居住的地方整個封住了。」
女主教平靜地說道,大概是因為在結界張開的那一瞬間就驚訝過了。
「意思是我們都在結界範圍內?」
茜望向落地窗外的夜空上的魔法陣。
「是的。」
「哈!有什麼關係,反正不管出現什麼擊敗他就好啦。」
楓自信驕傲的說著,而在場許多人露出鄙視的神情。
「就憑你。」
小呶目無表情冷冰冰的說著。
「就看著好了。」
「咳!現在不是吵的時刻。」
一名穿著火辣修道服的神官出面降火。
「各位,如果信任我這個老人就這樣吧...」
老G忽然開口說出他的想法..。
「......」
不知道為什麼,向來冷靜的芙居然不時往窗外看去,少有的表情出現。
「芙妳怎麼了嗎?」
「胸口的騷動一直靜不下來。」
芙將左手放在胸口皺著眉頭說道,右手則是緊緊地握著一把小小的項鍊。
轟──!!
魔法陣無預警地射出大量的激光,並在地上畫出好幾條的裂縫。
強烈的震動將屋內的物品震倒,被激光擊中的房子直接毀損,冰封之城也被激光擦過。
在攻擊過後,東南邊的空間出現好幾十個歪曲的現象,扭曲到一個程度時就破裂使空間裂縫出現。然後,體積比一般人類大上好幾倍、手持武器的巨人、冒火的地獄犬、黑漆露出獠牙的黑狼等..紛紛從中走出,並且開始攻擊各個地方。
「各位都了解自已該怎麼做吧!」
「嗯。」
「那就各自出發吧。」
說完後,眾人紛紛散去,只餘下一些人守護宮殿。
最前端的巨人位置大概是在靠近東南邊。
這時,巨人們的上方出現了一個特別大的空間歪曲現象,接著有一條的巨大骨龍從中爬出。看見這個景象,所有人的心臟都大力地跳動了一下。
「古代之龍...」
小呶的臉頰冒出冷汗,手中的藍色巨劍被緊緊握住。雖然在以前有打倒過龍(地龍),但是眼前這條龍卻是完全不同的等級,光是大小就差了好幾倍。
吼───!!
骨龍發出的吼聲有如戰鼓一般地,讓巨人們陷入極為興奮的狀態。
「騎士們,衝啊!!後方支援!!」
靠近最前線的騎士們開始衝向巨人,而後方的遠距離部隊正各自凝聚力量,而骨龍則是在咆吼完畢之後直直衝向宮殿。
「阻止它!」
部隊全員對準骨龍進行攻擊,大量的攻擊全部都往牠身上招呼。一波攻擊結束之後骨龍依然毫髮無傷,也無視他們的存在直接穿過直往宮殿。
「還不太適應同契啊...,去吧...不死菁英,哼!我族君臨天下時刻終於來到。」
想不到骨龍上面竟然還坐著人,擁有一頭紫髮的中性人,原來是邪與桂同契後的摸樣。
(小心,邪,他們也甦醒了...守護人類的使者-『聖武者』...)
腳停了下來,不自覺地抬頭一看────夜空,繁星閃爍的夜空被寫滿文字的紅色條列覆滿,一直到視線無法到達的天邊。
(空氣開始悶熱起來,為什麼?
胸口的鼓動越來越劇烈,為什麼?
好想叫喊───好想把燃燒著喉嚨的那股灼熱感叫喊出來。就是現在───就是現在──!)
「啊──!!」 「呀──!!」 「吼──!!」 「呵、呵、哈哈──!!」
無數的吶喊聲響起,這夜將會是一個漫長之夜...
「..請求主的恩典守護...神聖殿堂──!!」
由火辣的神官帶頭,加上數十位神官雙手祈禱釋放出來的神聖領域守護著宮殿。
「...淨化是唯一的救贖...」
四位主教們不知道在詠唱些什麼...
「騎士們,舉起你們的盾,挺起吾等的胸懷,守護他們!!誓死不退!!」
「誓死不退!!」
「連鎖聖光──!!」
從小呶身上發出七彩的點點光彩接著又連向其他騎士,反覆下來,聖殿騎士團十二位都連了起來。
不過騎士們還是不禁額頭發出冷汗,畢竟對方可是傳說中的古代之龍啊!!
風之比昂
「快逃──────!!」
就在同時,巨大的光束從一片漆黑的烏雲中射出,並且直直地射進風之比昂的東邊。
然後,市民終於搞清楚現在發生了什麼事,開始慌慌張張地一邊大叫一邊往市區外逃跑。
「特快帶他們逃跑,這裡交給我!!」
月光一把抓住特的手腕,將他推向別邊。
然後又一發光束打穿靠近月光的樓房,掉下來的落石壓壞了在路上紛跑的民眾,也增加好幾具屍體。
「...啊,妳一定要活著啊!小月!!」
(跑啊!
用力地跑啊!
等我把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會來接妳的!
小月!)
光束砲擊過後,從天而降的是一名手持鮮血顏色的長槍的紅瞳少女。
「好舒坦...,殺人還真是會讓我上癮...」
黑髮紅瞳的少女曖昧的舔著長槍上的鮮血。
本是藍髮的月光在聖武化後,髮色變為潔白的髮絲少女在塔的頂端看著她
「這樣很有趣?」
銀髮藍瞳的少女冷冰冰的說著。
「當然。」
黑髮紅瞳的少女曖昧的說著。
「切換星光模式!!」
風吹撫著她瀑布似的銀色秀髮,隨風飄揚。
宛若舞動的水流。
少女把嬌軀映襯在地面上。
冷靜的視線目不轉眼的看著眼前。
右手持著月光劍向著地面。
美麗的藍色瞳孔。
在月光照耀下更顯得美奂。
手中的月光劍甩幾圈之後,形態轉換成淡藍色劍刃的劍。
「『沉靜之心』月光,為第二代,延續我們的使命!!」
「這是阿努比斯之槍,我──菲希雅將用這槍穿刺妳的心臟!!」
「我等著。」
月光一揮起月光劍,即刻直奔衝向菲希雅,而菲希雅優雅地往後一跳,ㄧ瞬間起手揮出數道光刃。
「呀──!!」
月光的奔馳彷如疾風一般飛向於菲希雅,不過由於菲希雅一瞬間發出密集的攻擊,藍色的翔影與亮眼的光流直衝向周圍的樓房。
轟──!!
發出ㄧ陣大響後,樓房的頂樓附近破了個大洞,散落在地,看起來ㄧ片凌亂。
「...好久沒遇到強者了,呵呵...」
從飛揚的塵土中緩緩站起的菲希雅發出笑聲。
就在菲希雅還在說話之際,一把劍直飛她面前,而菲希雅隨之一記強力的揮掃,也把這劍給彈了開來。
「真是沒禮貌,打斷淑女說話。」
「我會讓妳再也笑不出來的。」
「哦?可別讓我失望啊,至少要讓我玩的愉快。」
「為了風之比昂死去的各位...,我月光誓殺妳!」
「哼,有實力才大聲,我承認妳是有這個實力..但要打敗我,我只能說妳‧在‧作‧夢。」
「是不是作夢,就用妳的命來知道吧!」
旋律音之都
「要上了喔,絲。」
H輕聲說道。
(嗯。)
「『天翔之翼』H...」
白髮少年化為閃光衝向最靠近自己的巨人,到達一定距離時緊急煞車、並藉著尚未減緩的衝力轉動腰身,翔翼劍甩出───
巨人往後摔進房屋,大量的鮮血飄散在空中。
「不死族的同胞們...,對不起...你們都被吾弟變成這般模樣...,我救不了你們,但是我可以讓你們不再變成這種模樣...我會讓你們驕傲死去...。」
(H... 我沒事,繼續吧。)
即使眼前是熟識的人。
H手中的劍依舊不停。
或許這人是從小照顧他到大的姊姊。
劍
揮灑在揮灑
H繼續向前──
心在滴血
淚水狂流
依然向前...
水躍之都
第二頭黑狼倒下去的瞬間,大量的黑翼襲擊而來。
帕莎起先是抵擋,但是撐一陣子之後覺得不行,便將劍轉成雙劍。
「喝!!」
少女隨意發出攻擊後馬上離開原處並且退了好幾十公尺,大量的黑翼通通砸在她後方的建築與路上。
稍微確認一下攻擊發出的位置之後,帕莎一個向前跳躍就到達路中間,落地的瞬間用力揮動焰劍
「怒之顫聲──!!」
帕莎發出以自身為中央的兩個左右扇形的火燄斬,碰到兩邊的房屋給帕莎的攻擊衝毀了,同時將躲在暗處的敵人逼了出來。
不過,發動這招的後果是全身性的疲勞,帕莎滿頭大汗的持著雙劍。雖然魔力還有很多,但是體力卻有點撐不住。
(我這魔劍士還真是無用...我太注重魔法了...,應該要像楓一樣以劍技為主才對...真後悔...不過現在這裏只能靠我了...大家不在的時候,只能靠我了。)
語畢,少女抹去額頭的汗水,威風凜凜地挺起胸膛,化為閃光衝向她的敵人。
第一劍斜斬而下───被一把鐮刀給擋了下來。
(還沒完呢!)
藉著斬擊的力道、以自己為中心迴身砍出第二劍,還是被擋了下來。
這時敵人用鐮刀甩斬一刀,帕莎勉強地閃過之後卻被另外一隻怪鳥給重重打飛。
「渺小的人類...,妳是打不贏我家的主人的!煞鴉大人是最強的!」
「噓!」
帕莎飛得不遠,落下的位置在街道路口。
落下之前,她看見了...
帶著死亡氣息的鐮刀...
帕莎不禁絕望的閉上了眼
(我都還沒談過一場戀愛,難道就要這樣死去嗎?)
鏗!
「小姐,無恙吧?」
帕莎緩緩的打開眼睛...,在她眼前的是一名雙手各自持著一把劍的金髮正太...
(天啊!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我被萌殺了...)
「小姐?」
「啊?啊?呵...沒事沒事..」
「那就好,接下來就交給在下吧。」
「哼,你又是誰!」
「『劍之武者』耀。」
雅格蘭斯首都
「十字驅魔──!!淨化眼前所有的邪惡吧!!」
已主教們為中心展開了十字架形狀的聖光攻擊,一瞬間首都所有的不死生物全部都消失...
「太好了!」
眾人開心的笑說。
「我本來就不期望這些廢物...」
邪冷血的在龍背上說著。
「來啦!!」
位於骨龍正面的聖殿審判者,左手托起一顆散發著七彩亮光的銀色砲彈,右手握緊審判之鎚,大力地朝那顆銀彈用力一敲。
被敲的銀色砲彈立即化成一道巨大的光束轟向高速飛來的骨龍,但連這般猛烈的攻擊卻只是在牠身上的鱗片留下擦傷,完全沒有實際的傷害也沒有讓牠減速或著轉移目標。
噗──!!
審判者的身體被高速飛翔的骨龍給撕烈了好幾塊,鮮血濺灑在空中。
「可惡!!沒有救到!!」
全身被紅色三角體包覆的小呶,因為整個人受到骨龍的高速撞擊而往旁邊彈去,實際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小呶身上的技能為神官的聖之祈福,可以降低傷害,如果攻擊為不死傷害更有高超的防禦能力,缺點是耗魔大,維持時間過短,僅有短短六秒,一名神官一天僅能使用一次)
一名穿著神官活動式的女子,腰際有一把刀,左手持鞘,右手握刀。正是神官裡面唯一的帶刀祭師。
「迴返櫻漾!!」
櫻色般的劍刃直直追上離宮殿只剩一點距離的骨龍,並且將牠的腹部打碎了幾個肋骨。
不過很顯得的這種攻擊對古代之龍半點影響都沒。
不過骨龍卻被激怒了,灰色的瞳火轉變為火紅的顏色,口部開始聚集大量的地獄之火。
「快逃!!」
由主教們發出命令,不過卻沒有半個人動。
「你們...」
「壟罩光明的黑暗啊,劃破希望吧...」
邪直舉手中的龍之茅指向宮殿並且詠唱著
「爆碎滅焰──!!」
張得大大的龍嘴之中閃爍著火光,四肢、分岔的尾巴全部穩穩地釘在地上。幾秒後,熾熱的火燄已經從骨龍的嘴中溢出。
轟────!!
火焰有如砲擊一般地從龍嘴裡射出,並且貫穿無數的房子,直直地往宮殿前進。
任何障礙物都被擊破並且燃燒起來,從空中看來就像是一條焰。
「我們的使命...吾等決不能退!!各位...我們可能會死,害怕嗎?」
「我們不害怕死亡,只害怕退縮!!」
「不愧為我的部下...我很高興...,讓我們迎向最後的時刻吧!!」
小呶架起長劍,腳下張開了銀色的三角形魔法陣,其餘的騎士也各自展開了魔法陣。
「庇護之風──!!」 「生命祈禱──!!」
空氣的流動忽然改變,所有風向都往小呶騎士團過去,強大的風壁在她們周圍築起。
然後十二位騎士身上開始閃爍起銀色的光芒,銀色的光芒連結著騎士也連結著神官、主教們。
「決不能讓國王、公主受半點傷害!!」
王與茜看著眼前這些忠心的部下,不禁感動的流出淚。
死亡的火焰終於衝了過來。
轟隆──────────────
周圍的房子隨著這場爆炸給吹散了現場,灰塵飛揚佈滿了天際。
強風消失了,主教、神官們消失了,十二位騎士身上滴著鮮紅的血液,像是被什麼東西重擊一樣摔落在地上。
「...還真是傻啊!人類總是愛做一些沒有用的行為。」
坐在骨龍背上的邪冷眼看著。
「......」
王與茜不敢置信的看著倒下的十二位騎士。
「吼────!!」
骨龍雙眼惡狠狠地瞪著眼前餘下的兩名人類,雙翼正掙扎地拍動,然後後腳用力一蹬,骨龍衝向了茜。(對骨龍來說這是一種汙辱,全力一擊竟然還沒全部解決掉這些弱小的生物。)
「茜!!快逃!!」
王說著就把茜推離,接著被高速飛來的骨龍給撕烈...
「……父王!!」
來不及傷心,骨龍的致命一爪襲來,茜見已閃避不及,茜眼前開始浮現許多回憶的畫面...小時候...最後出現的是楓的笑容...
「再見了...楓...」
吼--!!
在遠處趕來的楓,遠遠看到茜要被撕裂的一幕,不禁急紅了眼。
「...快給我醒來!封魔劍!!給我醒來!!」
(沒有任何反應,當然不會有任何反應,
因為我根本不夠資格。
但是..但是我還是想抓住那一絲的可能性。
茜正面臨著死亡。
至少...我也要在她面前擋著。
我不想再失去她了。
這個世界只剩下她能讓我心動。
如果她死了。
這世界還剩下什麼?
不可以這樣,絕對不能讓這一切就完了。
我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我只是想守護著自已心中重要的事物...
僅僅如此...)
瞬間,周圍忽然被無盡的白色所包覆
『你,為何在此?』
一個聲音如此問道。
我想要力量。
『力量?為何尋求力量?』
因為我想守護著大家。
『有能力者,責任更大,你有那個決心嗎?』
為了保護我身邊所有人,為了不讓我愛的人受到傷害,為了不讓重要的人悲傷!
『乖孩子,就交給你了。第一代小稍傳承第二代,解除我與你的契約吧!魔封劍!新的主人你將會有新的模樣!』
你是小稍大人?
不知何時,周圍已經回復成原本的景色。
(把我拔出來吧!我會變成適合你的武器。)
右手握住劍柄
用力一拔!
砰──!!
渺小的人持著劍竟然擋下了這致命的一擊。
巨大的爆音在耳邊響起,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身上穿著輕甲,手中的觸感,灼熱的身體正驅趕著我的意識───
在近乎完全絕望的世界的黑暗之中,金色的光芒宛如希望一般地耀眼,其中有的是一名少年──他身穿輕甲、手握正在發出高嗚聲的太刀、腰間繫著的劍鞘,髮絲隨風擺動、白色的短髮在光芒的照耀之下顯得閃亮。
「『希望之風』楓...降臨。」
「茜...沒事吧?」
「嗯...」
「就讓我保護妳這一輩子吧!」
茜被楓忽來的言語給壎紅了臉,不過還是緩緩的小聲回應
「嗯...好..」
「好了,該來算帳了。你要給我什麼交代?」
「死是你的等待。」
邪在龍背上冷眼地說著。
「哦?哼!」
楓冷哼一聲後,身形一閃就立即衝向前方還位於街道的巨大骨龍。
「你難道真的以為你打的過我?」
「殘楓──!!」
楓的太刀前端凝聚大量的風,化作炫風將骨龍推離。
芙的左手托著一本打開的書,右手握著取代十字架。
原本是要來詢問目前的狀況,但是遠遠就看到了骨龍從空中落下的情況。
「劃破夜空的星光在此落下!月之擊──!!」
骨龍的正上方冒出至少有十顆以上的光球,接著連續放射出細小但是威力十足的光束,目標當然是骨龍。不過,旁邊的房子也有稍微受到波及就是。
「吼──!!」
在挨過猛烈的炮火攻勢後,骨龍趁著下一發魔法的準備時間,高速衝向眼前的芙,前爪猛力揮出───
「唔!」
雖然緊急張開了光盾,龍爪的巨大力道卻將芙整個人砸進一旁的房子中。
不過,骨龍的攻勢尚未結束───
張得大大的龍嘴之中閃爍著火光,四肢、分岔的尾巴全部穩穩地釘在地上。
幾秒後,熾熱的火燄已經從骨龍的嘴中溢出。
轟────!!
火焰有如砲擊一般地從骨龍嘴裡射出,並且貫穿芙所在的房子。
「制裁之光──!!反。」
帶有雷光的銀色光束從房子之中轟出,並且準確、力道十足地將骨龍給打飛,並讓牠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此技能可以將不死攻擊反彈,限制只有不死能量的砲擊模式才可反彈)
「還沒有完唷!飛翔吧,切裂黑夜的流星!翔風追星──!!」
然後又一發超高速的風束轟爆黑龍僅剩的翅膀。
芙慢慢地從化成廢墟的房子中走出。
漂亮的頭髮有一邊被烤得有點焦黑,左手則像是骨折一樣無力地垂下,防護服也有著許多的破損。
「吼────!!」雙眼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少女,殘破不堪的雙翼正掙扎地拍動,然後後腳用力一蹬,骨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衝向芙。
「怎麼可能讓你再攻擊一次...,真傻...」
芙沒有做任何的防禦手段,就這樣神情自若的站著。
然而正當骨龍的攻擊就要擊中芙時────
空氣的流動忽然改變,所有風向都往芙過去,強大的風壁在她周圍築起。
並且腳下還有一個五星芒陣,風璧周圍還有許多靈符。
「做的好...『蒼鷹之眼』翼...」
「記得這場戰鬥結束後付我錢啊!靈符可是很貴的...」
骨龍的部份身軀消失了,骨龍像是被什麼東西重擊一樣摔落在地上。
毫無掙扎的跡象。
「禁術‧重力領域。這招是最傷成本的...,一秒就要耗費12張符咒...」
「楓!!」
楓雙手持刀,雙眼閉上凝聚精神。
「超越風的速度...」
「緻楓極閃。」
一閃。
楓在骨龍的身後。
站著不動許久。
骨龍瞬間化成塵埃落下。
風吹走了灰...
楓喃喃低語
「各位,好走。唔...」
「楓!!」
某個人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下意識地轉身一看───某個面熟的少女正朝我飛撲過來,接著不到一秒的時間,我被強大的衝擊撞倒在地。
胸膛被撞得頗痛,背後則是因為摔在地上的關係也感到了疼痛。
在我還沒搞清楚怎麼一回事之前就感覺到嘴唇上有兩片溫暖柔軟的『東西』貼著。
什麼?什麼東西?剛剛誰叫我?咦?咦?什麼什麼?這是什麼?眼前這個人...
淡淡的體香竄進我的鼻子,茶褐色的長髮,讓我一見鍾情的可愛臉蛋正貼著我。
然後,到剛才為止都閉著的雙眼慢慢地張了開來,褐色的濕潤雙瞳與我四目交接───
「沒事了。」
我輕輕拍打著茜正在微微顫抖的肩膀說道
───雙手慢慢地繞到茜的背後,輕輕地將她抱住。
接著,哭聲漸漸地變小、抱住我的力量也慢慢地減輕。然後...她將頭抬起───
雖然眼框還泛著淚水,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十足的笑容。然後這次換我將她緊緊抱入懷中,就像是不想放開她一樣。
「我不會放開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這樣抱著妳、保護妳的!」
「嗯...」
從彼端遠方傳來的白光開始照射,灑落的晨光,讓人們的心中不在黑暗。
晴天的存在,守護著人們的希望。今天過後,輕輕開啟生命的情懷。